白木转头,沈楚拿着枪站在十米开外,剑眉微皱,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他想笑,却流出两行泪来。
沈林抬起手掠过她眼里的泪水:“梧桐,你信不信我?”
四周氛围俄然倒转,封印反噬,舒伯周嘴角渐渐流出血来,他以剑为笔,敏捷在空中画了符咒,复用了力,再次结印,却被沈林震开。
舒伯周眉头舒展,目光也朝沈林望去,只见玄色已快步走至沈林身边,将他左手衣袖撸至肘上,看了一眼便是满目忧色。
白木的视野自薛梧桐脸上移开,望着她受伤的小腿,望着沈林的手腕。腕枢纽处暴露一条珠串来,圆润晶莹的南海檀珠,间或交叉了几颗五色天石,本就是流光溢彩,残暴之极。正中收回那刺目光芒的,是一颗温润的沉香木珠,在看到珠子的一刹时,白木睁大了眼愣住了,那是冯业平削下的,封印她的沉香木。
“这几个月我做了太多错事,我……”
薛梧桐看着沈林的脸因为妖魔化而更显可骇,她戚戚的看着他:“怀昱,不要再错了。”
沈楚不顾一旁的玄色法师,冲上前去,意欲将薛梧桐打横抱起来,她却摆了摆手,抹去脸上的泪,深深吸了一口气,本身撑着地站了起来:“不碍事,我本身能行。”
夜间的胡同只是暗的深沉,月上笼了一片雾,氛围是闷的,隆隆的响起沉沉的雷声,有闪电滑过,却也不及沈林手腕上的光。
那不是沈林,是妖魄在说话,它已经吞噬了原主,占有了沈林的肉身。
玄色惊骇的退后一步,镇静道:“血祭出了题目,这是魔化了。”
沈楚此时也已走到近旁:“三哥,对不起。”
沈林瞳孔中的光垂垂涣散,浑沌而没有光芒,浑身披发着诡异的气味。
薛梧桐复又端住沈林的脸:“怀昱,怀昱,你看着我,我是梧桐,你看着我。”
“劭选,你没错……咳……咳”沈林咳出一口血来,“湖南总督府已经起了兼并两广的心,我只是……”
薛梧桐已泣不成声:“怀昱……怀昱……”
那边舒伯周皱着眉用尽尽力想要封印他,画出来的符咒却一次次被他抬手挡了:“昔年冯业平封印我还要趁我大战后减了妖力,你觉得这些小把戏能奈我何吗?”
沈林收回了手,双眼规复成玄色,湮了红光,寂然道:“梧桐?”
“我信你,我信你,你不要死,我们去找最好的大夫,去我爸爸的药店拿最好的人参,你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