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明白,他与她再好,她待他再体贴,也不过只是当初的一份恩典,他毕竟是要生长为一个合格的羽士,而羽士,又如何能与妖为伍,订交甚欢呢?
她摇了点头,他捏了诀将妖囊翻开,放出一团血红色的物体,模糊像是人的模样,却早已辨不清那里是四肢与头颅。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也闪身到树下,站在他劈面,哑然道:“鬼降?”
她倒是满不在乎的模样,只将眉眼微抬,冷冷的问了一句:“你当日捉那只鬼降的时候,可曾问过它为何关键人道命,你甚么都不懂,便如此折磨它,倒真是故意了!”
李易回过甚愣愣的望着她,揩去嘴角的血,却大声的笑了。
但是她却永久是个妖,背道而驰,这人间很多的悲愁离怨,都不过是无可何如。
南柯的一双眼睛睁得极大,她未曾推测,他竟然是如许的心,唇齿的交缠却让她益发的复苏,她奋力推着他,可面前曾经的少年,现在竟使她摆脱不开,她心仪很饿,咬破了他的唇,趁他分神,捏了诀闪到一旁。
她终是柔了脸上的厉色,却模糊浮起一重哀痛,睫毛抖个不断,微微一眨,落下一滴泪来:“李易,妖道不两立,这是几千年的端方,只要我在这大云山,终有一天你是要收了我的。”
她将手指拽出,掸了掸袄裙下摆上的几片树叶,丹凤的眼角向上扬着,“妖道之间几千年的事情,如何能讲的明白呢?”
南柯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她气急,呼吸有些短促,微微喘着,一双丹凤眼,瞋目而视。
她顿了顿,垂了头,“她?你还不明白吗?我如何能跟她比,她虽本体是妖,倒是被道门召出来的,属你们道家的。”
转眼两三年的时候悄悄的在指缝里溜了去,他现在竟也二十来岁了,早就学会了御剑乘风,捉妖降怪,也仍然记得给她带几样新奇的戏本子,见上一面,说些路上的妙闻。
他却伸脱手,以指腹和顺的抚过她的眉,就像她方才揉着他的眼角一样。
她话还未说完,他便问道:“一旦你伤人道命,或是勾引了我・・・・・・南柯,你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