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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宁港以南约两千米处有一条名叫铜溪的河道。铜溪河是一条季候河,冬春浅缓,夏秋深急。河面原驾有一桥,不知何年何月被水冲毁,只留下一方长满青苔的石墩。石墩一旁石屋鹄立,屋里人家姓苏,世世代代在铜溪河边摆渡为生,遂成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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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宁港实在言过实在,底子算不得一个港口,最多是个划子埠罢了。但是这划子埠却大有来源,是小镇光辉的见证。想当年有多少出川的米船、茶船、烟船、绸船打这儿颠末。白发苍苍的白叟还是热中于绘声绘色口沫横飞地向流鼻涕的小孩们摆谈当年的盛况。北宁港就是漕帮大小爷们儿的驿站,放眼望去,四周酒坊茶寮,烟花风骚。全部小镇的繁花齐聚于此。
长江上游的一座小镇,其汗青能够追溯到武则天期间,最后的原住民在本地的县志中被称为赖獠人,属于南蛮的一支。赖獠人凿洞为穴,渔猎为生,传闻脾气残暴,“嗜殛毙,噬骨饮血”,至明清垂垂绝迹。楚人西迁,取而代之,以是小镇数得上号的家属祠堂都拜楚报酬先宗。据别史记录,清嘉庆年间,小镇人丁已逾千户,百业畅旺,范围空前。十九世纪下半叶,长江发过一次大大水,洪涝之灾攻城掠池,厥后瘟疫残虐,小镇人死的死逃的逃,十室九空,自此元气大伤,风景不再。
玉龙山位于小镇西首,毗邻巴岳山麓,俯瞰长江大河。山势险要,烟雾环绕,怪木铮铮,四时苍翠。山中有一寺,名曰“阿育王”,每日晨钟暮鼓,寒来暑往,从无间断,小镇人早已习觉得常。人们记得阿育王寺的主持法号蕴空,算一算,也该是古稀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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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教堂明显早已荒废,断垣残壁,满目疮痍。野草茂壮地摇摆发展,以勃勃朝气覆盖了惊心动魄的汗青细节,来不及考据,业已没法考据。只是弥足贵重的传说模糊地流暴露一点蛛丝马迹。对于它的修建年代,我们能够大抵猜测出是十九世纪中叶。一个法国老牧师曾经在此虔诚地祷告说:
你们是上帝的子民。你们理应相亲相爱。你们的罪孽因为你们的忏悔而被宽恕。你们的灵魂翻开天国之门步入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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