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脸上暴露几分难堪之色,道:“乔相公,这事小的也说不明白,还是您本身亲身去看吧!”
白素贞目光望来,轻声道:“辰安?”
乔辰安拱手施礼,道:“让诸位见笑了。”感到一阵疲累,固然前后不过一个时候,但对他而言此种艰巨,却不下于经历一场存亡大战,转头看向白素贞,笑道:“姐姐,我们归去吧!”
等将表层的腐肉全都挖出,暴露上面的新奇血肉,已是将近半个时候,乔辰安两世为人,但尚是第一次做这类事,心中严峻到了顶点,做完这统统以后,汗水早已浸湿衣衫,呼吸不由变得有些粗重。
乔辰安轻呼一口气,将匕首靠近中年男人的腿上,渐渐将腐肉挖出,然后丢到一旁早已筹办好的水盆当中,恶臭味儿更甚,此人认识恍惚,早已不知疼痛,全部过程中连哼都未哼一声。
“此人好生不幸……,乔相公,许相公你们想想体例。”
“乔相公,您救救他的性命!”
白素贞微微点头,颊上多了几分慎重之色,衣袖下的玉指轻点,一道法力便悄悄渡了畴昔。除非有存亡人肉白骨的大丹,不然的话,便是修道中人面对如此严峻的伤势也只能做到以法力护住性命,然后再渐渐保养朝气。
低下头去,谨慎翼翼的刮下最后一层薄薄的腐肉,伤口处顿时有血液排泄,他赶紧将那烈酒倒入早已筹办好的棉布上,悄悄在伤口上擦拭几番,再将止血的草药敷上去,最后又将伤口以棉布缠住,又摸了摸其额头,已不似刚来时那般滚烫,这才长舒一口气,道:“此人的性命临时算是保住了!白福,你们将他抬到后堂去照顾,汉文,你去抓些疗伤的草药来。”
一世人纷繁点头,似这般救人的手腕,的确是闻所未闻,很多民气中暗思,本来这乔相公一样是医术超群之人。
许仙正蹲在此人身侧,见乔辰安到来,赶紧起家,一脸笑容道:“辰安,他的伤势太严峻了,如果不及时医治的话就遭了,这可如何办?”
古时兵戈,战死的兵士内里,有八成以上并不是直接战死疆场,而是死于伤口传染。
这时俄然感受额头一凉,转头看去,倒是白素贞以手抚袖,替他悄悄擦去额上的汗水,脸上尽是体贴担忧之色,见他望来,神采忍不住微微一红,眼神有些闪避,却还是替他擦着汗。
世人纷繁开口,毕竟是活生生的一条性命,又如何忍心看着就这般没了?
白素贞微微一愣神,只感觉他现在的笑容非常温馨,令民气动。
见白福过来,乔辰安问道:“白福,汉文呢?这又是如何回事?”伸手指了指那围着的人群。
乔辰安眉头紧皱,沉吟半晌,叮咛道:“汉文,去拿匕首,白布,过来,对了,还要一壶烈酒,一盏油灯,再拿些止血的草药。”成与不成,总得试一试再说。
许仙将一应物品带来,白福等人又将周遭世人遣散到一旁,乔辰安将那匕首在火上炙烤半晌,转头望向白素贞,神采果断,传音道:“素贞,你以法力吊住他的性命,若出甚么不测,也好挽救。”
但性命非草芥,要他眼睁睁的看着此人丢了性命而无动于衷,乔辰安抚心自问,他是做不到这般心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