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修炼《太乙金华大法》的并非只要他一人,但除却此法的初创者,于斯须之间明见本心以外,其别人在这一步上均破钞了很多时候才得以入门。
乔辰安轻咦一声,讶然道:“如何,你熟谙我?”
但想做到这一步谈何轻易,凡人行事多凭情意,只晓得顺心而行,寻求一时之乐,又如何会明白‘性光’为何物?
经文不过寥寥百字,但已将修行的紧急之处全数道明,以小见大,广博高深,能贯穿多少便全看小我悟性。
许仙的成绩固然不如他,只能排在中下之流,此次进学的书院却同在杭州城中,是一家私学,与他恰好顺道,两人便相约结伴而行。
“出门在外,多拿一些东西老是好的,万一就能用的上呢?最好别去借人家的……”
刘管事回道:“装了些货色正筹办运往临安发卖,明日一早便解缆了,以是才连夜装船。”
举头望去,星光愈明。
两人加快脚程,沐浴星光而行,不出一刻钟时候,便感到一阵冷风夹带着丝丝水气劈面扑来,乔辰安远远看到一座小型渡口,大旗顶风招展,亮着几点微光。
下中午分,乔辰安便背起竹笈,包裹,筹办上路,父母一向将他送到门外,还是不肯归去。
母亲在屋里忙活着,嘴里念叨道:“换洗的衣物全都在这里了,另有一些起居用品,吃食,是不是还少点甚么?”
见二老如此,乔辰安眼眶微湿,心中尽是打动,怪不得前人最怕拜别,这类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儿行在外,哪有父母不担忧,挂念的呢?
恐怕便是许仙的姐姐许娇容了。
乔辰安张嘴吐了一口白汽,闻谈笑道:“许兄再对峙半晌,不远处便是渡口,我们彻夜可去那边歇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赶路的船只。”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便是正月末,顿时就是逐鹿书院开院的日子,乔辰安却仍然没有在丹田中凝练出灵力来,但他却并不焦急,修道本当缓缓而行,顺其天然,如果一味强求,只顾英勇精进,说不得便会适得其反。
在她面前,则是一个被塞得满满铛铛的包裹,中间另有一浅青色竹笈,内里盛放着他平时所用的册本。
言罢便自报姓名。
何况,此番修炼,他也并非没有收成,阴神之力强大了很多,已不再似方才灭杀鬼王返来时那般惨痛。
目光低垂,视野触及摆放在床头的小剑,却见剑身之上还是铜锈斑斑,像是要腐朽普通,但他却忘不了昨夜此剑大发神威的场面。
乔辰安同父母告别,向钱塘城东行去,走到李公甫家巷口,公然见到一身厚衣的许仙已经等在那边,遥遥便瞥见本身,挥手喊道:“辰安,这里!”
刘管事见他承认本身的身份,赶紧施礼,道:“我曾经在集市上远远见过公子一面,是以有些影象,只是又怕记错了,一时不敢相认,还望乔公子不要见怪。”
闻言,两人脸上都暴露忧色,许仙忍不住道:“我们二人正筹办前去杭州进学,赶路至此,已是神困体乏,不知刘管事可否搭我们一程?”
刚才只顾着寻求投止之处,现在上得船来,许仙不由有些思疑,左看右看,担忧道:“辰安,这刘管事是否对我们太好了些!该不会是有甚么诡计吧!”
“既是如此,那我们快走吧,早些赶到渡口,也好早些安息!”
好不轻易来到岸边,许仙已经近乎脱力,乔辰安寻到那条独一还亮着灯的大船,找到管事的人,道:“叨教这位大哥,此行是要去往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