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细地说,翻开红豆叶釉纹茶杯,倒满一杯茶,搁在茶几上。
炎景旗垂眸想了想,弯出一个哀痛的浅笑来,“我不知师姐在说什……”
“师姐你的佩剑又不在了吗,一起上没人找你费事吗?”
她看进面前清秀男人的眼底。
“景旗,奉告我本相。”
炎景旗道:“不是许你去安息了么,如何?”
房内未点灯,倒是点了一盏静香,袅袅平淡的香气如雨后水池莲花,星光点点微亮。
他等了一等,见百里汐不言,便走到房间一角的书厨中拿出一个信封。信封鼓鼓的,很厚,他把当着她的面手札拆开,内里有无数张人画儿,画在薄薄的信纸上,微微泛黄。最上头另有一张信纸,密密写着字儿,细细看去,上面一个个都是人名。
炎景生有一张下巴尖尖的脸,长成男人也是白白净净又清秀,眼角上挑,都雅得招人喜好,现在他红着眼眶喘气儿,全然失态的模样,他低低说:“可求师姐莫打死景旗……景旗,景旗承诺了兄长要把炎家好好撑住!”
“挂了三日,这天下世人,正道修士也该看够、看清了,叫人把它撤下来罢。”
过了好久,她才开口:
香,悄悄地燃着。
“景旗,我记得你的母亲,是琉球国女子吧。”
“景旗,真的是如许吗,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本相。”
女人足尖点地,落到屋里,如一只透明的蝶。
炎景旗在茶几旁寂静地坐着,他本是瘦,坐的很直,身着炎暝山庄门主的锦衣华袍,衣摆上百鸟朝凤的刺绣熠熠闪光。
感遭到极细的一丝凌厉,炎景旗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他后退了一步,百里汐便摸了空。
“兄长返来后,我从他身上拿到了钥匙,翻开了炎暝山庄这个不为人知的地下密室。”他从怀中摸出一枚铜制钥匙,钥匙把儿是一个跳舞的小人,又似一只小鬼,嘴角咧得很开,格外罕见,“这枚钥匙我曾经在父切身上见过,这本来该一向在父亲手上的。”
“你先去吧。”
黑夜死寂,连风声都消弭无踪。
“是。”
“师姐好快,一起都没喝一口水吧。”
他筹算承担他父切身上的罪孽,让炎羽骅光辉朴重的盛名形象永留世民气中?
炎景生自小修为技艺异于凡人,被称出世奇才,这份才气究竟是天赋异禀,还是后日获得,这些都无从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