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非常无法的看了自家的老爷子一眼,感受心累。
方寸皱眉道:“但现在不可,他太心急了,兄长刚刚才下葬,便第一个跳了出来打我们方家的主张,如果我们就这么将十二连环坞拱手相让,其别人便也只会当我们方家是肥肉,有样学样,一窝蜂的涌了上来,别说城外各处的买卖,就是城里这几间铺子,也保不下来!”
方寸有些无法,道:“吓吓他们罢了,撑个面子!”
倒是方寸,并不觉得意,只是摆摆手让护院让开一条路,然后道:“如果你归去了,老朝那边的人过来问,也费事你给他捎个话,甭管几天,这十二连环坞的买卖,他捞不着!”
众掌柜与小店主面面相觑,半晌以后,俄然连连点头。
……
方家老爷已面如土色,只是拉着方寸的胳膊,不断的道:“是啊,是啊!”
如此倒也不奇特,毕竟方至公子那等短长的人儿,谁晓得另有没有甚么短长的故交?
方寸渐渐点头,道:“人家又不是傻子,现在只是借着兄长的余威扯大旗,才让他们不敢跳脚,等上几日,天然有聪明人咂摸出味来了,特别是老朝已经盯上了咱家,他们只须等着就好,倘若老朝得了手,这些人天然也就有了数,再脱手时,怕是谁也拦不住了!”
“是……是是是,这就告别……”
这一群掌柜与小店主,顿时变得有些难堪了。
这时候,娘舅一家走了,他们倒像是肩上压了座山,话都不敢说。
方老爷子一张脸微微发苦,好一会,才叹了口气,道:“寸儿啊,爹晓得在人前得要面子,狠话说两句就说两句,但老朝既然打起了我们家的主张,还是破财免灾,舍予了他吧……”
方家老爷肉痛看了一眼地上的瓷片,俄然认识到这不是心疼茶盏的时候,仓猝的身子向这边一倾,扯了方寸的袖子,抬高了声音道:“我的儿啊,方才你跟这些人说的那些话……”
说不定,来抢十二连环坞的主张,底子就是城守……
有些话他没有说得太透。
“这个……”
方寸皱了皱眉头,从护院手里接过了一架弓弩,在手里把玩着,方向仿佛指着曹昌。
方寸看了一眼自家的老爹,渐渐揉了揉脸,道:“哥哥没了,那些豺狼找上门来是料想当中,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罢了,内里的买卖,该舍就舍了,但这城里的铺子是要保下来的,将来你们老两口的用度,另有我去修行,都需求破钞,如何能一下子打发洁净?”
……
方老爷子呆了一呆:“十二连环坞不是城外的吗?”
……
“换个别的时候,我还真不会为了十二连环坞与老朝杠起来,给他就给他了!”
娘舅一家如蒙大赦,仓猝将地上正一边口吐白沫一边偷眼看着四周动静的表兄曹昌扶了出来,灰溜溜的往外跑,内心暗骂着这方家人,顶梁柱都死了还这么凶,迟早死光。
娘舅仓猝斜身子护住了曹昌,讷讷的道:“也没甚么好处,就是老朝说,让我将十二连环坞的商契给他,今后这十二连环坞就是他的,但是他……他承诺分给我三个……”
方家老爷微微一呆:“把我也吓到啦……”
“你们一边九个,一边三个,唯独我家啥也式微下?”
……
方老爷子听得都结巴起来了:“你……你想跟老朝……”
……
方寸看了一眼方老爷子那圆滚滚的肚腩,无法的摇了点头。
微一沉吟,方寸安静开口:“之前得兄长庇护,过了十几年安稳日子,现在,轮到我了!”
本来有人筹办了一肚子的话,想要说道说道,但是现在,竟然死活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了,也有人本来就是要借这个机遇,把话说明白的,可方二公子俄然说了这一番漂亮的话,倒让贰心间微微游移,瞧方家这么有底气,莫非说,固然至公子殁了,但另有别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