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这些话以后,我们相互便歉然地分离了,我就搬到病院去,在病房里住下来。
他走了,我浑身颤栗。厥后那三个钟头完了的时候,我已经经历了几场惊心动魄的伤害,乃至安宁的表情和镇静的情感十足无影无踪了。吉尔斯配是帮衬过的,他反而把我摔到窗户内里了。琼斯又立即来到,我正预备赏他一顿皮鞭子的时候,他倒给我代庖了。另有一名不在清单之列的陌生人和我大干了一场,成果我让他剥掉了头皮。别的另有一名名叫汤普生的客人把我一身的衣服撕得一塌胡涂,全成了碎布片儿。厥后我被逼到一个角落里,被一大群暴怒的编辑、赌鬼、政客和横行无忌的恶棍们围困着,他们都大声号令和漫骂,在我头上挥动着兵器,弄得空中晃着钢铁的闪光,我就在这类环境中写着辞去报馆职务的信。正在这时候,编缉返来了,和他同来的另有乱七八糟的一群兴高采烈的、热情帮手的朋友。因而又产生了一场打斗和残杀,那种动乱的环境,的确非笔墨所能描述。人们被枪击、刀刺、砍断肢体、炸得血肉横飞、摔到窗户内里去。一阵短促的风暴般的阴沉的谩骂,异化着混乱和狂热的临阵跳舞,昏黄地收回闪光,随后就鸦雀无声了。五分钟以内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血淋淋的编缉和我坐在那边,察看着四周的地板上到处铺满了的这一场厮杀的一塌胡涂的战绩。
然后他们一面再装上枪弹,一面谈推举和收成的题目,同时我就动手包扎伤口。但是他们顿时又开枪了,打得很努力,每一枪都没有落空――不过我应当申明的是,六枪当中有五枪都帮衬了我。别的那一枪打中了上校的关键,他很诙谐地说,现在他应当告别了,因为他另有事情要进城去。因而他就密查了殡仪馆的地点,随即就走了。
“我在写一篇文章,谈谈‘美国品德和聪明生长中令人鼓励的进步’这个题目,正想赶完,但是这倒不要紧。开端吧。”
大夫奉告我说,南边的气候能够有助我的安康,是以我就到田纳西去,担负了《朝华与约翰生县呼声报》的编辑职务。我去上班的时候,发明编缉先生斜靠着椅背坐在一把三条腿的椅子上,一双脚放在一张松木桌子上。房间里别的另有一张松木桌子和一把残废的椅子,二者都几近铺满了报纸和剪报,另有一份一份的原稿。有一只盛着沙子的木箱,内里丢了很多雪茄烟头和卷烟屁股;另有一只火炉,火炉上有一扇高低开关的搭下来的门。编缉先生穿戴一件前面很长的黑布上装和白麻布裤子。他的靴子很小,用黑靴油擦得很亮。他穿戴一件有皱褶的衬衫,戴着一只很大的图章戒指,一条新式的硬领,一条两端下垂的方格子领巾。打扮的年代约莫是一八四八年。他正在吸着一支雪茄烟,用心考虑着一个字,他的头发已经被他抓得乱蓬蓬的了。他皱眉瞪眼,模样很可骇,我估计他是在拼集一篇特别伤脑筋的社论。他叫我把那些互换的报纸约莫看了一下,写一篇《田纳西各报要闻摘录》,把那些报纸内里统统的风趣的质料十足简缩在这篇文章里。
我把我的稿子交给编缉先生,随他采取、点窜,或是撕毁。他看了一眼,脸上就显出不欢畅的神情。他再往下一页一页地看,神采的确变得可骇。显而易见,必然是出了弊端。他随即就一下子跳起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