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手,指节抬起她柔嫩细巧的下巴,苗条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轻柔摩挲着,缓缓使她的脸染上嫣红的血迹,仿佛在一点点,一点点把纯白的东西染成血腥的模样。
她夫君忍俊不由,却仍绷着面孔,手上行动看似涣散,却快得她没法躲避。
即便她更用力,也难以伤他更多,最多便是添些皮肉伤。反倒是郁暖本身,手腕已然开端颤栗,将近脱力了。
她身量娇小,坐在床边尽力绷直了脚尖,即便这般,绣鞋前缀着的南珠,才堪堪点在地上。
男主是不是有毒?
郁暖紧紧闭上眼睛,只能用最后的体例:“……疼。”
他面上淡淡, 只是垂眸, 自顾自斟了一杯清茶,又斟了另一杯,苗条的手指握着杯沿,缓缓往前一推。
他离得她极近,近到她能闻见他身上的熏香,那是冰寒的雪松味,冷酷而文雅。
周涵寡淡地看着她,端庄浅笑道:“能娶到夫人这般女子,当牛做马服侍尚来不及,如何敢为所欲为?”
痛经甚么的,再赶上神经病,明天真的是黄道谷旦?
但是……
她真的快不可了。
周涵缓缓挑眉,悠然含笑道:“为何?夫人不想与我早生贵子?”
少女的面上已然素白洁净, 悄悄坐在那儿, 像是至纯的雪水,甘冽而冰冷, 而她身上的中衣尚是喜服里头的, 领口是邃密的掐金绣纹, 此时坐在喜烛掩映下, 不免衬得脸上多了些晕红, 似是害羞带怯而不自发的模样。
不等他行动,郁暖当即暴露一丝嘲笑,紧紧握着匕首,一把从袖口抽出,抬手直直抵着他的胸膛,硬声道:“你知我一心向明净……若尔敢再往前一步,休怪我的匕首不长眼!”
男人苗条的大手一把圈住她的腕子,只觉像是握着一团嫩豆腐,怕是稍稍握紧,便能化开来。男民气下一顿,行动又轻柔稍半。
她晓得,那是因为本身并不讨厌他,她对书中的统统人都没有涓滴讨厌的情感,更晓得很多内幕,故而极轻易产平生凡人该有的情感,比如惊骇,比如心跳加快(…),明显不比郁大蜜斯那样讨厌男人庶出的身份,所作出的反应天然了。
男人却似毫无知觉,面上和顺浅笑着谛视她,却叫她不寒而栗,乌黑柔滑的脖颈上,都缓缓蔓上粉色。
他看着本身新婚的小娇妻,像是只烫了毛的猫咪,却犹自不肯放弃,才轻笑起来:“我许你杀我的机遇。你要不要?”
她强撑着惨白的脸颊,用力掰着匕首,却发明刀刃纹丝不动躺在他手中。
男人的喉结冒尖,脖颈苗条而有力,匕首抵在那儿,叫她涓滴不敢转动。
他眸色暗沉,在她耳边降落柔声道:“我们……”
小女人圆润的眼睛缓缓睁大,纤长的眼睫轻颤着,渐渐活力道:“你……你登徒子!”
却实在,轻柔得不像话,更像是仗着宠嬖撒娇。
郁暖头一趟被一个男人这般欺负。
郁暖急成一团,乌黑的额角盗汗直流:“…………”
她只皱着一张脸当真瞧他,尽力压紧嗓音,强撑着发狠道:“既如此,你便……便打个地铺。莫要叫我说第二趟。”
周涵看着她,渐渐说道:“为夫在此,夫人何必假别人之手?”
她纤白的手在不自发颤抖,手腕又细又嫩,只匕柄都比她的腕子粗些。何况,这匕首又缀了巨大的鸽血石,她底子提不太动,手臂都在纤细颤抖,却仍使着吃奶的劲道,虚张阵容。
小女人的面色惨白得像皑皑冰雪,眸中泪水微凝,眼角被欺负得泛红,却仍旧不肯认输,坐在角落里仰着脖颈,轻声道:“你对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