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季晟作势要起成分开,脸上暴露不忿的神采,仿佛受了极大的屈辱一样。
季晟清澈的眼眸一转,对吴多言说:“吴老哥,时候不早了,我们还得赶路。”又朝翼通微一抱拳道:“就此跟翼总管道别,等去了华雀城以后,有机遇再到千黛宫拜访叨扰。告别!”
吴多言挠一挠脑门,愣了半晌,顿时恍然大悟,想通了整件事的枢纽。
吴多言晓得季晟有多少秘闻,暗叹他使出这一招,也是没有体例中的体例。只要在气势上压住翼通,不管有没有结果,都是占理的。最多给人留下傲慢张狂的印象,总比当场承认棍骗扯谎好些。
合法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普通烦躁不安,忽听季晟语气傲然隧道:“鄙人跟吴师兄偶尔路过营地,揭露了总兵长的诡计,本该置身事外。但苓落女人是无辜的,她今晚若遭难被劫,岂不是大煞风景!我们这才大胆禀报翼总管,现在营地里没有总兵长的踪迹,翼总管仍然信不过,那么也不必华侈唇舌,我和吴师兄就此告别,翼总管多多保重。”
这时季晟站起家来,抬手掸一掸衣衿上的灰尘,轻描淡写说道:“倩女回眸慕才子,豪杰扬眉念才子。鄙人虽是一介落拓修士,但也敬慕苓落女人的才女之名,对她格外体贴,这又有何奇特。”
季晟嘴角嘲笑一下,想要玩战略,翼总管毫不是他的敌手。
这季兄弟年青不谙世事,说话也不知轻重,总兵长暗通太子爷一事,八成是他扯谈出来的,哪有甚么铁证?这会儿被人当场拆穿,可就丢人现眼了,虽说千黛宫的总管不算外人,但他们两个扯谎棍骗在先,已经不占理,如果还要强辩耍赖,颜面上更过不去。
不由得暗中感慨,季晟明显才见过苓落女人一眼,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情深意切,千里思慕。
翼通开口向他要总兵长通敌的铁证,他那里拿得出来,只得用苓落女人当挡箭牌,又假装一副士可杀不成辱的豪气,把对方引进迷宫,只要让翼通一时之间分不清真伪,就会乱了他的方寸。
反正都是做戏,吴多言干脆言之切切,暗中火上浇油,共同季晟把戏演的更实在一些。
他之前并没见过苓落,也不晓得甚么才女之名,是因为在树林里偷听了兵长的对话,这才拿来现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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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女人们都从速出来,马车筹办好,清算贵重东西上马车……”
一群人挤在营中的空位上,举目朝失火的树林望去,只见红十足的火焰窜起一人多高,玄色的浓烟翻滚卷动,铺天覆地而来,疾风刮起,焦臭的气味很快满盈到全部营地。
翼通此言一出,把吴多言惊吓了一跳,斜眼去偷瞅季晟。
翼通目光如鹰隼普通,号令黑衣部下道:“去帐篷里给那些人灌药,弄醒以后立即奉上马车,其别人去清算帐篷行装,此地不宜久留,越早分开越好。”
这小子竟然还当场作诗,大大出乎他的料想。跟如许一个文武双全的才子修士比拟,只想着啃兔腿猪蹄的大老粗情何故堪。
一阵疾风透过帘子从内里吹来,帐篷内灯光明灭,严峻的氛围中平增了一丝寒意。
吴多言的确要高呼唤绝,看不出来季兄弟这么有才,编出一段才子慕才子的故事,仿佛真的一样。
他使出此招,就是操纵翼通自大又多疑的脾气,这下不管有没有证据,翼总管必须信赖他的话,因为树林起火就是如山普通的铁证。
“翼总管,告别。”吴多言也向他抱一抱拳,粗暴地说道。然后跟在季晟身后,两人朝帐篷门口走去。
翼通顿时神采大变,赶紧从地席上起家,也顾不上号召季晟和吴多言,挥臂说道:“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