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板着脸,私底下忍不住的要发笑,忙咳嗽了声粉饰畴昔,转了话锋嗟叹道,“三尺长剑啊,就这么呲啦一声刺过来。亏我挡得快,不然这张脸是保不住了……你晓得三尺有多长么?”他吃力拿两手比了比,“这么长啊!一剑封喉你传闻过么?连哼都不哼一声就死了。”
有没有人栽赃他她不晓得,只是天底下有这么自恋的人,倒实在让人吐出隔夜饭来。
布暖干干的笑,说实话,何止都雅,的确就是美!狐狸精似的勾惹民气!可这么直愣愣的对着你,再美都会变得有点吓人。她伸出一根手指把他推远些,“监史国色天香,叫人叹为观止。奴对监史的敬佩如滚滚大江东流入海,奔腾万里无止无休。”
贺兰脸上带着滑笏的笑,“别人再恨我,没人敢冲着取我性命来。如此胆小包天的,除了沈大将军,不作第二人想!你是他的外甥女,当作同谋罪措置。”
她霍地回过身来,脸上变了色彩,“贺兰监史这话甚么意义?”
“你胡说!”她尖声道,“我娘舅谨慎,说话办事哪样不是有理有据的?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娘舅光亮磊落,就算再恨你,也不会使这类手腕!”
这是个杀手锏,布暖立时败下阵来,手上也放轻柔了。谨慎给他掖下颚,掖鬓角,陪着笑容道,“对不住了监史,我头回服侍人,动手没轻重,请监史包涵。”
布暖心生歉意忙去绞帕子,又蹭过来递给他,他并不接,只拿那双妖娆的眼看她,“我向来不拿一只手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