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光辉究竟是何时?又或许,就是此时?

小沙弥拨弄手中的佛珠低头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请随我来。”

“客到前程多得利,君尔何故两相疑,虽是中间逢进退,月初光辉得运时……”她低声念着,不由抬眸看向天上的明月。

“多谢小徒弟。”

宁嗣音再次欠身施礼:“祖母。”

宁嗣音不出声,宿世她嫁给楚皓轩,楚河与云氏尚且派人手札一封奉告了祖母,可此生换作嫁了他,楚河与云氏当真是半点不上心,连祖母都未告诉一声,许是担忧祖母听闻他结婚的动静会赶回府中,届时有了祖母的庇护,楚锦渊便不能再任由他们欺负萧瑟。

楚锦渊彬彬有礼,道:“小徒弟,庙中有一名长年礼佛的老媪是鄙人祖母,此番我们来恰是为了接祖母归家。只是天气已晚,恐怕我们得在寺庙中叨扰一夜。”

彼时寺庙内,和尚回身而去。

“是。”她将送二人到禅房院子的门口。

她正想着,忽闻不远处传来声音:“何人吟诵此签?”

寺庙内的石阶上,一和尚身着黄色僧袍,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袂,他手持佛珠,悄悄谛视着月色下的天下。他的眼神清澈如水,仿佛洞悉了尘凡的喧哗与骚动,安好地守望着这一片净土。

赵氏乐呵一笑:“哈哈哈,真是嘴甜!”

她目光朝寺庙看去。

小沙弥拜别,楚锦渊同宁嗣音一起走进禅房,彼时赵氏正在房中打坐,听闻有人出去,缓缓展开了双眼。

闻言赵氏缓缓看向宁嗣音,一脸惊奇:“这位是……老身的孙媳妇?”

赵氏非常惊奇,又掩不住欣喜:“好啊,真好,我的孙儿都结婚了啊!”

她悄悄想着,心胸畏敬,但不作表示。

赵氏拉着楚锦渊的手往外而去,宁嗣音也筹办跟上,赵氏赶紧转头叮嘱道:“孙媳妇,你就先回禅房安息,走这三千台阶也是乏了。现已入夜,你毕竟是妙龄女子,不便此时去见寂空大师。”

赵氏瞥见二人,怔了半晌后大喜,赶紧起家朝楚锦渊走来,斑白的头发在烛光当中泛着银光。

“没错没错!结婚了好!身材也结实多了!”赵氏欣喜地说着。

佛语说生是人缘生,灭是人缘灭,常是人缘常,断是人缘断,那本身又是因何种缘而重生一世?

二人跟从小沙弥来到洛华寺内,这座古刹并不大,但却供了一尊严肃的大佛,香火也格外鼎盛。路过佛前,二人看到即便是入夜时分,还是有很多人跪坐殿内诵经。

“我们到了。”楚锦渊谨慎翼翼将宁嗣音放下来。

宁嗣音闻言亦是替他感到欢畅:“真是荣幸,听闻寂空大师几年才返来一次,夫君,你速去见见大师吧。”

小沙弥道:“那位老施主就住在此处,两位入夜也可在此安息,摆布另有两间禅房,佛门清净地,请二位各自歇一间。阿弥陀佛。”

赵氏连连点头,双手合十打动喃喃:“阿弥陀佛!多谢佛祖!”

“妾身宁氏问祖母安。”

楚锦渊眸色通俗,微微点头:“好。”

赵氏快速想到了甚么,冲动地抓住楚锦渊的手道:“来得巧!来得巧啊!正巧本日寂空大师云游返来,走,祖母这就带你去见他!若能得大师互助,你这病呀,定能病愈!”

二人一同业礼。

“祖母,孙儿结婚之事竟无人奉告您,孙儿有错!”楚锦渊非常惭愧。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分外好听,如山间清风,如深谷流溪,洋洋盈耳。

“祖母,”她道,“妾身娘亲与祖母同姓,想来祖母与娘亲祖上许另有亲缘干系,亲上加亲,以是才会觉着眼熟。”

这殿中芸芸,皆是有所求,若佛能闻众生,众生又为何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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