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疾走的夏寒闻言脚步一顿,连俊眉亦紧皱起来,斜眼睨了一眼仍低头躬身立于背面的夏雪,手指偶然间又开端抚摩拇指的扳指,不过一瞬,神采便规复如常,向白玉阶行去。
不过半晌又安闲而出,请着夏寒出来,身后的夏雪则与李公公一同立在门外。
只平和隧道了句,“传闻师家大蜜斯晕倒在了宰父大人的府邸,既然她是此事相称首要的人,本宫又将将得了皇命共同大人查案,自当上府慰劳,但本日不巧,方才路滑衣袍沾了水,本宫还得回府换件衣裳才行,以免失了礼,以是还请宰父大人先行,本宫稍候再来拜访。”
夏寒天然点头,李公公忙又打了个千出来。
夏雪忙道了句恭喜爷。
倒不是七皇子不识路,而是因为这是老祖宗留下的端方,皇上召见不得单人行,须得传召寺人者带路,哪怕是皇子。
夏寒不置可否,转念一想,满含戏谑,道:“你让经一过府来,就说,报仇的机遇来了。”
白玉阶宽五仞,两侧皆设麒麟,每座麒麟外侧立锦衣卫一名,配长矛一柄,刃下红缨与打仗日光时而一闪的白刃相得益彰,熠熠生辉,寂静横生。
宰父敖将茶盏儿放回了梨花木桌上,与七皇子夏寒并排而立,双手拱拳淡淡开口,“皇上,今儿您请微臣喝的茶微臣也算是喝够了,实在照微臣来讲,京中命案本就由大理寺鞠问,而七皇子辖下的刑部则卖力各地奉上来的疑问杂症,当然,若你们有处理不了的,欢迎你们随时前来就教。”
宰父敖讶异夏寒前后态度的窜改,心下奇特,七皇子夏寒方才还一副‘嫉恶如仇、屈打成招’的模样,到得现在,他该回味过来方才不过是激将法,可他不但没有悔不当初,还一副欣然受之的模样。
“父皇,怒儿臣直言,您的身子这会子才将将好一些,朝中大事亦有大哥打理,您这是何必来?”夏寒边给北夏皇顺着气边斜眼瞧着一旁的宰父敖,言下很有指责之意。
罢了,天然他等会还要上门来,介时再细细考虑不迟。
“父皇,师相府出了这等事情,虽说不过一个小小婢女,但克日来的线索却纷繁表示此女之死不是不测,像是蓄谋已久,如不将那奸恶之人绳之以法只怕有违君道。”夏寒躬身答道。
夏寒与宰父敖天然同时扑捉到这一点,双双对视一眼随即错开,纷繁筹算上前扣问,却见北夏皇已半阖着眼满身心肠倚在了龙椅之上。
约莫又咳了几声,北夏皇也缓过气来,拍了拍夏寒的手,道:“朕无碍,俄然传召你来也是为着此事,好听听你的观点!”
“那依寒儿看此事当如何措置?”北夏皇并不接茬,把话重又丢回给了七皇子夏寒。
当下便还了一礼,加快了几步自顾得往宫门处走去。
皇上这是想做甚么?
……
平常服侍北夏皇起居的李公公立在外头,北夏皇身边也无其他婢女,夏寒见了,忙上前给北夏皇顺着气。
正四周张望,便瞧见四皇子夏寒已踏上最后一个玉阶,负手在背正面无神采地瞅着自个儿,忙打了个千儿,半跪着道:“主子拜见七皇子,皇上特命老奴在此等待着,说等您来了让您直接去御书房!”
佯装不见转过身后,半晌,状似偶然的叹道,“皇上对七皇子的宠嬖只怕连太子也要减色三分哪!”
怎能不让人奇特,可这一番话滴水不漏,他到底是破罐儿破摔还是使了个计入彀?
当年是皇上亲身允准了的,这事儿自不消多说,多说也无益。
直到过了转角,夏雪方才悄悄上前,躬身叨教,“爷,但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