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吴点头,继而道,“这姚氏的手腕非常短长,本是一家独大,可近些年来,却有钱氏和赵氏两家连手,硬是分走了姚氏的半边天,如此买卖是蒸蒸日上,姚氏作为昔日的老迈,也没法可寻。”
不过他刚问完就悔怨了,这做茶商一来背后要有人撑着流派,二来要有财帛,可看着苏拂的模样,这两样都没有。
说完,周吴便双手掐着腰,等着看苏拂感激涕零的模样。
周吴瞧着苏拂不幸兮兮的模样,眉头皱在一处,他不过是个木工,这每月五十文,还是见他们二人不幸,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说完,又看了苏拂一眼,“再说,你这个子小又肥胖,他们是不会要的。”
只不过,成果却不如人意。
他怕他们饿着便想着布施他们,谁知某些人底子不承情,他又何必在此自讨败兴?
苏拂伸了一只手指,周吴总算见到了但愿普通,忙是点头承诺,“一百文就一百文,明日就完工。”
为了表示此话无假,他还伸脱手掌拍了三下胸脯,砰砰作响,只不过因为用力过猛,岔了气,又狠恶的咳嗽起来。
“七十文。”周吴咬咬牙,又报了一个数。
苏拂复又看了一眼周吴,紧闭双唇就是不出声,周吴等的没了耐烦,终是忍无可忍,道了一句,“想要多少,你说。”
周吴听她问的端庄事,不自发的便收了随便的架子,当真道,“若论茶业,天然是城东姚家,这姚家是百年基业,祖上办过镖局,贩过私盐,唐时更有子孙在京中为官,等晚唐败了以后,才守在这闽地祖宅,办了镖局,因着太祖的鼓励,做了茶业的买卖,这买卖做了二十几年,早无人能敌。”
苏拂眼看着周吴硬闯,干脆将门大开,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现在不成一世的傲娇模样。
周吴嘿嘿一笑,提及话来倒是洋洋对劲,“我自出世起便待在此地,此地的鲜事八卦,我也算无所不知。”
“这姚氏家业之大,买卖又多,天然是极忙的,且这一忙,便不顾做工的人死活,做工的人或者累死,或者病死,都不会管的。”
她素知那人爱看书,便也没多问,只是不知这姚炳是不是茶商姚家的人。
八九不离十,她所求可不是这些。
苏拂不知周吴心中所想,只是从旁处搬来一个小凳子,递于周吴,“坐吧。”
周吴念了这个名字,过了半晌,这才点头,“这姚家家大业大,若不是非常着名的子孙,倒还真是不好辨认,不过如果姓姚的话,那也便八九不离十了。”
本日苏拂在门口称那魏屠夫为大哥一事,他可没忘,他才不要在此事上亏损。
苏拂回过神,摇点头,“不是,我是想去看看,他们招不招人做工。”
苏拂不由哑然,她不过是跟着周吴一起称呼了,哪知周吴倒是记取了,果然是孩子心性。
苏拂想起了那赵管事,如有机遇,定要看看,这赵管事是不是赵氏的人。
换了话题,周吴便天然很多,“我们今后就是邻居了,兄台听着多陌生,我也比你大了很多,就叫大哥吧!”
这堂屋中的安排,的确让周吴叹为观止,他晓得苏拂能够没钱,可没想到连物件都购置不上。
苏拂闻言,不解道,“为何?”
不过他如果每月多赶些活出来,又有人帮衬,大略也能多赚些。
周吴不由板滞,他就晓得,面前的少年那里有如许的本领,他这脑筋,也太异想天开了。
周吴一瞧苏拂果然有事,下认识端出架子,但一想方才闹出的笑话,只好作罢,诚恳的跟着苏拂进了屋子。
现在周吴进门时的气势也消逝殆尽,蔫蔫道,“早知你如此没心没肺,就当我方才甚么也没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