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半生为奴 > 第10章 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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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容与这些日子都住在这类处所,真难为他了,臣看他现在有点发傻,”怀风一脸坏笑,“您说是派人把他扛归去好,还是拖归去才好?”

这日傍晚,容与清算好当日朝臣们的奏疏,放在翠云馆书案上,想着沈徽本日又要批阅到很晚,便备了些罗介茶,并去岁春季里谷雨时节收的雨水,预备煮水滴茶。

心跳弼弼作响,余光触到一根根红黑刑杖,儿臂般细弱,容与用力地咬住舌尖,一股鲜血瞬时涌出,顺着紧抿的嘴角蜿蜒流下,血腥气反倒让他平静下来,他晓得本身尚且有勇气,在刑杖落下的那一刻咬断舌头。

想起那日天子说过,若无旨意不准外人见他,容与想要再问清楚些,却被怀风一把拽住,揽过肩膀,“我瞧你是真被关傻了,不但不欢畅还忧心忡忡的,殿下既亲身来接你,你可还踌躇甚么?快走吧,除非你真喜幸亏这么个处所住下去。啧啧,才几天罢了,瘦的脸都凹下去了,归去该给你好好补补才是。”

书房里极温馨,只要茶吊子收回的哔哔轻响,顺手拿一本抱朴子,正看得心中安好愉悦,俄然听得内里响起一阵吵嚷喧闹,模糊传来一个女人大声呵叱的声音,语气焦灼充满气愤。

怀风在一旁笑着解释,“你那日面见皇上以后,皇上就动了气,加上首辅大人多次进言,要加强建福宫的侍卫人手,又有之前阿谁小内侍说秦王曾放言东宫之位迟早会是他的,皇上更是大怒。殿下又安排了言官数次弹劾其去处不端,皇上才终究下了决定。”

沈徽眉心一跳,竟有些不知如何作答似的,怔在那边,半晌狠了狠心肠,咬牙道,“父皇已命令将其杖毙。”

“好个宦官,是你在皇上面前谗谄我儿,这会子竟还敢呈现在本宫面前,早知当日彻儿就应当杀了你,本日本宫断不能再留你。”

怀风大喇喇一笑,大抵还想要持续逗他说点邀功请赏的话,沈徽适时的乜了他一眼,怀风当即会心,赶紧收敛容色,行过一礼,回身退了出去。

本来觉得升平帝只是偶发心悸,疗养一段时候就会好转,但是出乎世人料想的,不太短短几天竟会演变至病势沉疴。

两旁侍卫们当即上前擒住容与,直将他押跪在地。

怀风心疼主子,每日都会着人熬好参汤和燕窝奉于沈徽面前。

容与低着头,怀风的朗朗笑声让贰内心感觉结壮,身上顿感轻松,微微抬首,低声道,“臣恭喜殿下得偿所愿。”

十几天没来翠云馆,现在站在书案前,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受。还没等他醒过神,怀风已笑着将他拽到沈徽面前,“还不快叩见太子殿下?”

容与还是垂眼看着地,明显有千言万语想问,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从何提及。

容与自发辩白或者告饶都不会有效,被人缚住双手,再如何挣扎也是徒劳,只能任由侍卫们将他拖拽到院中,双膝跪地,头紧紧按在胸前。

容与颌首道是,一时却踯躅不去,几番欲言又止才开口问,“臣另有一事,想问殿下,建福宫中,阿谁举发大殿下的小内侍,现在如何了?”

唯有去养心殿侍疾一事,沈徽从不叫他跟着。

“你就没想过求皇上开恩么?或者求我?听高谦说,你特地叮嘱他,劝我不要这个时候讨情,你可晓得若不是前朝言官和秦太岳等人多番共同,逼的父皇痛下决定,父皇又刚美意悸发作得空他顾,你这会儿怕是已死过几次了。该说是你命大才对!可在你内心呢,是不是感觉我必然会避嫌,毫不会为救你做任何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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