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玥伸脱手臂挡住那两人,满脸不悦道,“我让你问清楚,可没让你随便轰人。此人都闹到虎帐里来了,必定是有原因,不然借她几个胆量敢这么干?且把人带出去,问问明白。”
接下来的事,二人更是共同有序。王玥大造阵容,扬言要彻查军中人数,终究逼得久不露面的韩源主动现了身。
严义山难堪陪笑,无法点头,随即命人将鸨儿带进营内。
韩源见他说了活话,心中石头落下一半,面色也趋于和缓,却还是不免轻叹,“老弟若能放仆一条活路,仆天然感激涕零。但是这银子却不是仆一个吞得了的。老弟是否能通融一些,酌情减免啊?”
那赵贵生也是一副惊奇的神采,向上拱手,“大人,小人就是赵贵生,这名字叫了二十来年了,再错不了。”
对于王玥接下来的诘问,严义山各式支吾敷衍也说不出个究竟,更加没法言明,那真正的赵贵肇究竟在那边。
他借机又在营中发了好一通威,只唬得严义山等人战战兢兢,垂手站在一旁不敢作声。待他喝骂完,才冲容与使了个眼色,丢下一群不知所措的人拂袖而去。
翌日朝晨,天气蒙蒙亮,大同府轻健骑营的官兵还在睡梦中,忽被一个妇人撒泼打滚般的哭号声个人轰动了。
话糙理不糙,严义山听得有些急道,“那依大人的意义,这事儿该如何办?”
“也不尽然。”王玥悄悄摆手,“韩公积年来,向户部索要了十五万两兵饷,这十五万够多少人用多少年,原是笔明账,对对人头也就晓得了。我不过是想晓得,这笔钱都用在了那边。”
兵士们纷繁出来一探究竟,却见一个伎馆老鸨坐在地上指天誓日,哭着喊着要找一个叫赵贵生的人,教他还欠下的伎债。
王玥微微点头,“那就传赵贵生来,问问可有此事。”
容与在一旁悄悄察看严义山的神采,见他这会儿眉头舒展,双手抓着圈椅扶手,抓得那般紧,用力之下连指节都已泛白。他数度都想要开口禁止,可一瞥中间王玥阴沉的面色,又强自忍耐了归去。
严义山嘴角一沉,阴鸷的笑了笑,俄然大喝道,“敢上我大营来欺诈,摆布与我把她给我拖出去,押到府衙,奉告李知府细心审审这个刁民!”
“你肯定他不是?”王玥转而问鸨儿,“不会是你认错了人?”
成果不出他所料,六名兵士在纸上写下的名字,都不是赵贵生三个字,而是赵勇。
那几名兵士相互对视,虽不明其意,也只能依命行事,在纸上仓促写下了名字。
两张两万两的银票。王玥似笑非笑的接过,又放在了桌上,“如何韩公觉得王玥是贪墨财帛之人么?”
韩源苦着眉毛,直搓手,“仲威必然要如此么?”
“刁妇不得无礼!”严义山皱眉呵叱,“既然此人不是赖你账的赵贵生,那便是有人冒充他。如许事不归我管,你且去府衙那儿找知府老爷告状去罢。”
王玥听了大笑,笑罢一哂,“要说还是你这个别例管用,大同屯兵数万,这个处所青楼天然也就多。保不齐会有人在伎馆仗势,在籍的兵士多数不会这么干,闹出来太失颜面。干这类事的,确是只要挂名吃空饷的,归正查也查不到他这小我,随便找小我冒名一顶,还能办他个刁民诬告。这事情办得利落,也不枉我们在那四海班连混了几个早晨。”
公然那鸨儿惊呼起来,指着来人,高低打量,“不对呀,此人不是赵贵生。”
“赵贵生?”严义山皱眉思考,此时另一名他的亲随俯身过来,对他一阵私语,他马上恍然道,“哦,是有,是有。这小子不过是个浅显兵士,卑职一时记不起他的模样,对不上号。还请大人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