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探手在水中石下摸索,抓起一把溪砂,缓缓在水中轻筛。
倪老迈也面色轻动,没想到这么轻易,想来对方人少,知难而退,一挥手道:“兄弟们看看去。”
倪老迈轻哼:“当然,有钱了还愁甚么?”
这阿秀女人都能闻声?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张丑脸。
李昱准哑然发笑:“山贼?做保护?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土厚,水肥。”走在最前面那人答。恰是阿秀,她扮男装,头扎墨客髻,身着褚黄短褂,青色阔腰绑腿裤,脚踩草履,踏着溪边小石,一面低头细看,一面往前探路。
他乃蜀山弟子,一柄蜀门短剑使得风生水起,伴同李昱准大江南北走遍,也未曾误过职,失过手。
“既然如此,这溪水里的金砂,就归你们了。”阿秀淡淡道,走登陆来。
溪水清澈,一双雪脂凝肤的玉足沁在水中,好像白心冰糯翠精雕而成。
“谁?”那保柱本是李昱准的随行保镳,见阿秀都发明有人跟踪,他却毫无所觉,不由有些微赧。
“金砂!”他脑中有半分空缺,随即被狂喜填满!
“我的老天爷!”那军人服捧着头呼道,再撩了袖子,弯下高壮的身子,在溪水中不断捞着溪底泥沙。
一条小溪边,三人正在一人多高的富强草木丛中沿水穿行。
“真的有金子!”他压抑着心头冲动,声音带颤。
山贼们呼啦着全扑畴昔,争相恐后,前面的拉着前面的衣衫,前面的踹着挡着身先人,唯恐落在前面。
走在中间的是穿戴墨紫色长衫的李昱准,一面走,一面学着带路人的模样,低头在溪水中四看。
他昂首看着阿秀,那张丑脸在此时看来比花魁都美,要不是对方是女子,他都想抱着她抛到天上去。
他身后紧跟着钻出一个干瘪的矮个男人,猴儿脸尖腮,嘻嘻一笑:“我就晓得你们三个小贼,鬼鬼祟祟进山,必定有甚么活动。本来是在这儿偷我们的金子。”
李昱准站到阿秀身边,轻声道:“女人真让给他们?”
“那好,你看看。”阿秀说着,往溪水上游三尺处一个往右的小分支流处一指,对世人道:“此处有金。”
“这位是当家的吧,如何称呼?”阿秀仍在溪水中,依江湖中礼抱拳问道。
阿秀缓缓直起家,军人服也探头过来。
忽她头微侧,往岸上草丛深处看去,“有人缀着我们。”
草叶树枝窸窣声响成一片,草丛中模糊绰绰多了一大片黑黑的人影。
保柱眉宇间喜色变厉,正待开口,李昱准挥手止住了他。
倪老迈闻言眉头一跳,双眼眯成一条线,眼睛像利刃扫过来:“你说甚么?”
“金砂?”那军人服起首道。
没想到竟传闻他们在溪水中找到金子,一时变了主张,现在亲耳听到说溪水中有金砂,哪按捺得住,个个摩拳擦掌,冲动万分。
“这草怎地长这么高?”一个扎玄色头巾,着红边墨色军人服的魁伟男人道。
他功聚双耳,公然听到草丛外树林中,隐有人呼吸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