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秋抓住我的手,一本端庄道:“好了,不要给我挠痒痒了,你先说说,你们要去救甚么太子?”
刚好冲我们过来的无缺闻声了,急得跟甚么一样,两步跨过来,扯着我衣袖,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支支吾吾道:“雨良姐,还要去救人呢。”
我们运粮的马车颠末,碾压过石板路,“咯吱咯吱”的声音格外刺耳。
沿路卫兵甚少,据无缺阐发,应当是梁军主力往东而去,筹办攻巴东。巴东城城主乃蜀王忠心部属,且有长江天险,易守难攻,恰好能够减缓益州压力。
他明显没想到我承诺得这么痛快,张大眼睛看着我,一时无语。
“太子必然在这里。”我必定道。
“但是,”我抓着脑袋,苦着脸道:“救太子,可一不谨慎就要丢小命的呀。”
山贼的日子还挺不错嘛,我暗想着。
颠末一日动员,闵秋决定,先化整为零,大伙儿进了益州城再说。
“没拿你压寨就算不错咯。”闵秋嬉皮笑容道。
“蜀国太子啊。”我翻翻白眼,“我才不想去呢,哪有那么好救的,都是无缺非拉我去。”
我只好难堪地笑笑。
无缺低声回道:“监狱没有,不过官员收审都是先押往这里,有刑房。”
“有九十九处都像,特别你穿上衫裙,就像她活过来一样。”
“另有一处呢?不像?”
此人,若不是见过他对月娘那般密意的模样,还真觉得是个痞子。他背后又有甚么故事呢?我想着。
“《天兵志》?你说那本传闻中有了此书便能战无不败的上古神书?”
“真要去救太子啊?”我难堪地看着他,“我也不会撒豆成兵啊。就我们几小我,如何去劫狱?”
无缺赶紧点头:“必定还活着,梁王想要《天兵志》,还希冀太子殿下给他找呢。”
我算是明白了,本来城,便是一座接一座,数不完的方块似的屋子。
我心一动,悄声对无缺道:“这里有没有监狱?”
“猪脑筋。”我白他一眼:“贰内心住着个死人,谁都走不出来。”
一起出得门来,寨子里还到处弥漫着过年般的氛围,杀猪宰羊,大家喜庆万分,见到我都一脸亲热地号召:“夫人好!”
闵秋拍拍胸脯,自傲满满道:“这你就不消操心了,这点面子本大帅还是有的。”
“吃得好呗。”我随口答道,立马想到它们吃的应当是……,不由打了个寒噤。
“风险越高的事情,代价越大。”闵秋收起了那种吊儿郎当的笑,神采寂然,两眼了望着高远的天空,道:“或许这是蜀国最后一个机遇。”
闵秋惊奇道:“蜀国太子还活着?”
“一开口说话就不像了。”他伸手揪了揪我头上的发髻,“良仙姑,留下来,大师一起发财吧。”
本来的朱红城门,只剩下门框,残破的城墙坍塌下来,堵住了一半门洞,从另一半能容两辆马车并肩而行的门洞穿过之时,还能见到砖块上深深的箭孔和锈红的血迹,彰示着这里曾经产生过多么惨烈惊心的战事,又安葬过多少抱恨而逝的英魂。
闵秋一起瞅着我的大承担,道:“你不是偷了我们盗窟的金子吧?”
无缺眼看就要哭出来。
我在高朋客房里舒舒畅服睡到日上三竿,说也奇特,第一次未做阿谁可怖的梦,看来奶奶说的是对的,出来跑跑,没准儿脑筋就好了,之前的事就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