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对奶奶所说的预言,已更觉是一个悠远的梦。哪有那样的贤人,以一己之力造天下战役?
一回身,刚才还好好的大船刹时覆盖在黑烟当中,船上人影闪动,尖叫声哭喊声四起,烟幕下火影憧憧!
韩今是闻言一愣,打量着我缠着纱布的胸肋处,旋即规复笑容道:“当随顾兄的意义!那鄙人也在这里陪着顾兄吧。”
我意念之处是湘国之行是否顺利,跟着卦象渐成,心中愈发惊奇不定。
韩今是一一号召,再指着大船道:“诸位请先上船,我们再行详谈。”
莫非晓得我是阴阳家?为夺阴阳石而来?
看向我时,眼中划过一抹惊奇之色,转眼而去。
卧床养伤一周,伤口已垂垂愈合,每次换药时,看着那红森森的寸余狭长血口,还是不免心惊,天宗的人伤我,究竟为何事?
那火药是藏于舱下的。
再将我们一一先容一遍,并不提我是阴阳家属的人,也坦白了李昱怀清闲宗的身份。
聚源商行以药材起家,后涉足矿山,与官府干系日趋紧密,却也风险颇大,特别在这乱世当中,获咎谁或不获咎谁,能够都有性命之舆。
倒是闵秋与李昱怀,往我房内跑得颇勤,不时来陪着我聊谈天,讲讲江湖趣事。
顾因自我醒来以后,垂垂又规复常日的模样,只每天与三行结伴来看望几次。
李昱怀客气了几句舟小地窄,接待不周,再走到前头,往船舱中哈腰一揖,道:“韩兄请。”
那人身量苗条,差未几与顾因普通高,年纪也相仿,圆脸长眼,下巴略凹,鼻头厚大,看起来稍显木讷,身着枣红锦袍,头带同色布冕,满面堆笑,对我们抱拳道:“鄙人湘王之侄韩今是,特奉王命前来驱逐各位,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谁会消逝?我捏着发丝不敢动,我?还是顾因?还是湘国?
这李昱怀虽有些滑头,却也不失为一个趣人,琴棋书画都能谈上一番高论,又是个名副实在的老江湖,不管是各国朝堂还是武林中事,都晓得几分。
是梁军吗?还是,暗藏在暗中的其他仇敌?
都是暴力、厮杀、征服,堆积起多少白骨,才气换一方安稳。
顾因往前一步抱拳道:“鄙人顾因,多谢韩兄。”
那韩今是脸露忧色,往前两步扶住顾因胳膊,打量一番,冲动道:“顾兄竟是这般青年漂亮,难怪叔叔日念夜盼,如果蜀湘两国早日联婚,共抵梁军贼子,只怕蜀国也不会……”
可惜却不得其法,不管我如何意念,体内都再无动静,除了伤口传来一阵阵的痛苦。
大船那头已放下软梯并木艇。
韩今是牙关咬得咯咯作响:“都救上来,我一个一个审。”
顾因道:“都是这一起来助我脱身的朋友。”
顾因眉头紧簇,道:“都是鄙人不好,差点扳连韩兄。”
那卦象,险中之险,就从这驱逐的礼炮开端了。
一周后,传来动静,梁军雄师已集结南下,筹办下月,挥军巴陵。
闵秋淡淡道:“必是有内奸,韩兄转头,还得请湘王好好排查排查,梁军渗进湘王身边的人,想必不止一两个。”
木料燃烧的“噼啪”声传来,我还愣愣地看着火海发楞,若不是因我之伤,我们此时应当刚到那官船之上,如此恰到好处的爆炸,玄之又玄。
一起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