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几名将士齐声应道,驱逐梁军马队的慌乱荡然无存。
“呜呜――”凄厉的牛角号响起,穿破马蹄霹雷声,直上云霄。
我晓得顾因在等甚么,《天兵志》上的刑德之术,可占风卜云,借天时之机,策动守势,有事半功倍之效。
又一阵号角响起,“冲啊!”,闵秋带领的一万人从山腰而下,冲进梁军轻甲的中腰,展开近身相搏的白刃战。
龙川怕堕入梁军前后夹攻,临时窜改战略,不做登岸,只加派人手乘轻舟小艇,往江上凿船,凿破大划子只百余艘,多为辎重东西之兵船。
他看看我摇点头:“不可,你万一出点事儿如何办?”
这就是战役,人如虫蚁,没有任何贵重的意义,那么多新鲜的生命,刹时消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微微一笑,点点头,似是懂我之意。
“来了!”三行目力比我好。
我微微有些担忧,如此追击之下,顾因的反攻之计,能起效吗?
轻甲,顾名思义,兵士只着简朴束甲,轻巧便利,合适顿时速战,千里追敌。
顾因打出“勿追”的手势,号角连声,闵秋所率之队围拢过来,集合兵力,力战留下保护的梁军。
梁军不愧为疆场精兵,即便撤退,也退而稳定,一波接一波,在火线两队人马保护下,火线轻甲敏捷撤走。
但愿顾因这个初学者不会出岔子,我冷静念声菩萨保佑。
“雨良。”顾因看向我:“你与三行随闵兄去。”
又转向王虎:“此处留下来的两万,等梁军冲来,佯做不敌,听我号令,今后撤。五千精锐跟着我断后,王将军带一万五千人,作为撤兵前锋,到前阳谷,以昨日所布之阵法摆列。”
“你去帮手吧,策应一下你师兄,我躲在这里必定没事。”我推三行。
公然,梁军轻甲前段已插入山谷,一片白雾方才好从山腰飘落,将布阵的湘军罩入云团当中。
梁军轻甲马队乃其交战四方的必杀兵器,由梁军精锐构成,特别善于马战,将士只着银灰轻甲,手持长枪,迅如闪电,就像现在,来得又快又悄无声气。
闵秋接口道:“定是在鹅肠峡遭了埋伏,干脆登陆翻山过来,想给我们一个不测欣喜。”
一片银灰潮流,似林间巨蟒,从山的那一边迅猛而至,顷刻山动地摇。
他考虑一番,道:“好吧。”悄悄摸下林间而去。
前阳谷内,我与三行伏于山腰林间,往前看去。
到了跟前,我大抵算了一下,也就剩了不到两千人,想那反对之战况,何其惨烈!
他身后跟着三行,一面奔驰,一面偶尔回身扫落身后衔尾追来的梁军羽箭。
我难过地拍拍脑袋,良雨良,不会武功,只会拖累人。
却不是有序而来,只见队形混乱,旗号残破,马队歪歪扭扭,正慌不择路地策马疾走。
不一会儿,谷中已是血流成河,一股腥臭之气伸展开来,山脚尽是横尸残体,伤兵死马,血肉与地盘侵在一起,一片恍惚。
转眼间,收势不住的轻甲马队队中,惨叫四起,血染草木。
好不轻易搜索到顾因的身影,他在队尾,所骑青棕大马已被染成红马,不知洒落过多少人的鲜血,整小我更是浴血而出。
“呜――”梁军撤退的号角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