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谁，我说。”还没等我说完。
那神采，如何说，仿佛，见鬼了。
“不是说好吉的嘛。”无缺的眼泪又要出来了。
迎我们进门的女山贼倒是看出了这个闵帅的不普通，推了推他，柔声道：“闵帅。”
屋里只剩我们俩，他抓着我的肩，离我更近的盯着我，也不出声，氛围怪怪的。
我“唰”地往外跑去，忘了我的手还被他握着，刚起步就被扯返来，他一本端庄地看着我：“我说当真的。另有，这名字如何不可，要如何改？”
那闵帅眨了眨眼，还是呆呆地看着我。
应当是不熟谙，我们良族，可没人出过山，也没人进过山，如何会熟谙他呢？
他怔立原地，像被点穴了普通，清算衣衫的手僵在半空，眼睛瞪得比牛还大，微张着嘴，略黑的皮肤变得青白，死死盯着我，那眼神儿，惊骇、冲动又不置信，眸子子都将近掉出来。
我两眼一翻，“怕啥，归正我们又没钱。来都来了，出来看看再说。”
马儿跑到楼门底下，欢乐地喷着白气甩着蹄儿，我猜它今晚会被嘉奖一大捆干草。
我和无缺双手被捆上绳索，绑在身后，推动寨子里。
我非常细心地看了看，连他眉毛里的黑痣都细心看过了，面相绝佳，上庭饱满带王气，中庭高隆带财气，下颌刚正有肉，乃福泽深厚之人，毫不是一山可容，可惜鼻峰有节，略带青筋，中年会遇厄，乃至血光之灾。除此以外，挺都雅的，如果没有胡子，会更帅一点吧，我想着。
“他们竟然绑你！”他一面取出一柄小刀，“嚓”将绳索切开，一面瞋目朝王瘦子看去。
这城楼位于两座大山之间的隘口，约三丈高，由川南坚固的毛竹搭建而成，大门两旁是哨台，上面各有一个手持弓箭的男人，那箭头此时正对着我们。
我按住他的手，改正道：“大哥，你必然是认错人了，我是第一次到这个处所，也是第一次见到你啊。”
他又规复了刚见面时玩世不恭的模样，歪嘴淡淡一笑，自有一股慑人的风采，道：“成交。”
王瘦子一颤抖，从速扯着无缺，并其别人都出去了。
“来者何人？”一个尖兵声如洪牛，喝问道。
山贼们一起把我们带到二层小楼门前，喜滋滋拍门道：“大帅，给你带了个欣喜来。”
“你不要走。”闵帅两步奔过来，扯住我胳膊。
“等等。”另一个略胖的喊道：“二牛子，你看，那是我们寨子的马。”
怡然得意地跟着那几个山贼往里走去。
俄然撞上他的眼神，炽热得似大暑天的日头，一双黑瞳深不见底，我脑中模糊闪现一张如许近似的脸，有一样能让人熔化的神情。“甚么鬼。”我摇点头，那脸又暗淡下去。
我试着掰开他的手：“月娘？不，我叫雨良。闵帅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细心看看我，你再细心看看，我之前没有留胡子，你记得吗？是不是熟谙我？”
聪敏如我，一下懂了，他必然是将我看作他死去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