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崇祯帝瞪眼袁崇焕:“押入缧绁,候审。”
崇祯帝对袁崇焕的猜忌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加上流言多了就更信了,而钱龙锡明摆着逆着他的意义,这让他受不了:“钱阁老,努尔哈赤的祖父和父亲都死于万历朝的辽东将领李成梁部下,而努尔哈赤却为他的大业着想,忍辱负重认李成梁为寄父。谁知这皇太极会不会像他爹那样不顾脸面地与袁崇焕媾和勾搭呢?”
“成先生,朕最尊敬您,对您的话也是言听计从。但这个将不成信,为何不换他?”崇祯帝对成基命还是压住了肝火。
袁崇焕更是一下子懵了:“臣正在追逐皇太极的时候,听到您的传令缓慢赶回紫禁城商讨军饷一事,您为何问臣暗箭诽谤满将军?”
崇祯帝的面相和神采看似比两年前更成熟,但疑虑也更重:“袁崇焕,你与皇太极往----,来如何?擅杀毛文龙,诽谤满桂,是否都是皇太极授意?”
“答复朕,为何要暗箭诽谤满将军?”崇祯帝不睬袁崇焕的疑问。
袁崇焕已经无言以对了:“皇上,臣没有与皇太极勾搭,您不能听信谗言啊。”
此时正值古稀之年的首辅大人成基命第一个为袁崇焕讨情:“皇上,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不成犯此错啊。”
袁崇焕一一解释:“皇上,毛文龙的罪过累累,臣已在奏章里写得很清楚,他把持孤岛,以匪养兵,任人唯亲,闲职冗员甚多,是以蚕食空饷,当判极刑无疑,臣亦是用皇上御赐的尚方宝剑斩杀了毛文龙。而金兵兵临城下一事,是臣在长城一线设防失策,导致金兵直逼都城,惊扰圣安。臣虽已击退金兵,但我军伤亡人数亦很多,此乃臣之过。此番勤王胜利,皇上若赏,请赏将士,若罚,则罚袁崇焕便是。”
崇祯帝嘲笑:“设防不力,袁大人无过。”
袁崇焕感觉这话的确不成思议:“皇上,您这是何意?臣不明白。”
崇祯帝的话虽平和有礼,但阅人无数的老首辅成基命先生看着皇上对本身的眼神,一听就明白皇上讨厌本身的几次教诲和主持朝政。皇上才十九岁,觉得撤除了魏忠贤功不成没,便可独秉乾坤了,而我这老头子该致仕了,恐怕朝中统统人都在等着我成基命致仕吧。
袁崇焕给崇祯帝施礼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不是关于军饷的,而是:“袁崇焕,你为何要暗箭诽谤满桂将军?”众臣不知如何回事,为何崇祯帝会对一个功臣发难。
满桂在一旁煽风火:“皇上,袁督师与皇太极早有暗害篡夺都城,他们擅自来往贸易已久。擅杀毛文龙只是袁督师给皇太极的见面礼,要将东江岛献给皇太极。”
“钱阁老你若再替袁崇焕话,与他同罪!”崇祯帝这话让钱龙锡无语。
在狱中,袁崇焕已卸下盔甲,感慨本日朝堂上令人胆怯的一幕幕和运气的盘曲。他不晓得本身入狱才一天,邱玉蟾已经带着湲湲、陈国易佳耦来到北京。皇城脚下的老百姓已将昨日朝堂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兵部尚书,蓟辽总督袁崇焕自恃功高,违逆皇上,勾搭金兵,已被下狱。”
比袁崇焕春秋稍长的钱龙锡不懂揣摩圣意,只晓得不唯上,以实为准:“皇上,皇太极的父亲努尔哈赤因袁尚书而死,皇太极一心想为他父亲报仇而杀了袁尚书,天下人皆知。即便袁尚书成心与他勾搭,皇太极也不会承诺。关于袁尚书叛国一事,臣以为纯属有人唯恐天下稳定,辟谣肇事。皇上,您且看袁尚书身上这一身,插满了金兵的箭,一个总督在疆场上被打得头破血流,弄得像刺猬一样,实在令人垂泪。皇上,即便袁尚书防卫不力,但勤王有功,功过相抵,不该罚。”钱龙锡话语气极其必定,这让成基命为他捏了一把汗:钱阁老,快半百了,你如何看不清幼主的心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