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罗袖扬起,将一方赤色侵染的白锦抛在榻前。
我深切的感到肚中传来的痛苦,似锋利的刀尖就这么插入我的心脏。
齐亦琛目光扫过,却无处可堪逗留---却逗留在我这好久,我委宛低首,缓缓抬眸,沉寂而张狂地与我对视,似孱羸枝头开出炽热的花,媚色纵肆,直灼进入内心去。
我低头瞥见本身肚子周身的淤青,血痕遍及惨白的肌肤,腿间猩红蜿蜒。
乌黑丝帕被染上赤色,我痴痴望了那洇散的红,目光超出无边深红,望向更远的虚空。似又见到玉砖被血侵染的斑纹,这是我平生最热诚的模样,所幸没有人瞥见此时现在的我。
内殿无人,床帷终究翻开。我长发散覆,红色单衣混乱,扶了床柱缓缓起家。扯破的痛苦本身子深处传来,每一步都似有尖刀埋在体内,令我神采煞白。
浴后的我肤色规复了些嫣然,不似方才惨白,一旁的宫人怔怔,容颜的确是人间罕见的绝艳。女官一面亲手为我打扮,一面从镜中暗窥我神情。这娘娘没事吧?落胎了可如何办?要不要去通禀皇上?
内殿水气已散开,兰杜暗香仍在。侍从女官报命入内,见我已穿上素锦中衣端坐镜前,本身拿一条软巾擦拭袅袅披垂的湿发。女官忙上前,命摆布宫人服侍我穿上翟衣青裳,梳起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