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都是乘舟与游鱼戏于莲叶，有团团酣眠在蕉叶下，有在花叶满覆的摇篮中甜笑，有一名婢女和一名公子……
一笑牵动伤处。
她紧闭了眼，不肯看他，肩头颤抖如风絮。
他感喟，将她揽入怀中。
身后，传来她忽视如感喟的声音。
他的唇贴在她耳畔，和顺啄吻，从耳珠而至颈侧，呵暖如薰风，浅浅掠上肩头……他低埋了头，更深地，向她起伏锁骨之间，一点微凹处吮吻了去。
“你奉告我也罢……”
她软声笑道，“陛下贤明，甚么谎也瞒不过你，我如何倒忘了，你原是最会哄人的……既然不信，又何必来做这一场戏！太医的话，是我授意，如许你总肯信一回了罢！”
“一年前你不是还未入宫，如何朕会带你去漫步？”
“画得很像，只是朕只记得汐莞陪朕在太尉府漫步过，没有变。你如何会晓得？”
“陛下，你还记得你和汐莞漫步？”
她不出声，侧了脸，深睫轻颤，身子软得似要化开了，化在他臂弯里。
她望了他一笑，目光飘忽，无处凭着，“何必再清查主令人，你有你的为君之难。既然太医虚言，是我的授意，不如将行刺也一并算入这场戏，只需一纸圣旨，三尺白绫，一了百了。连同这后位，一同拔除，待我一死，天下归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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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瞧瞧，我作的画么？前一年漫步时——”到了嘴边的话刹时收回，她为了埋没本身实在身份，每日每夜心惊胆战，得重视她本身的举止言行。
“你竟是如许想的。”他一声长笑，“人既然已经死了，为何还要提，你到底在策画着甚么，朕摸不清你的心了，你比来变了一小我似的……”
她睁大双眼，泪水涟涟，“你如何会晓得……”
“柔婷……”他抬起她下巴，迫她直视，深深望进她眼中，手覆上她心口，“这一剑，不管是谁的主使，我必会给你一个交代，再不会让你身受危难。”
“你瞧见那画案上的卷轴了吗？”她幽幽开口，伸手挑起了帷帐。
他温存悠长地吻了她以后，如许看着她，褐色的眼瞳里隐去了统统锋芒，不言不语，寂静得像屏息近观一捧雪，一握沙。
他环住她，暖和掌心轻覆了她心口，在她耳畔低叹一声，“不惹你笑了，今后也不惹你恼了。”
他蹙眉，正色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