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宝钗上前抽出帕子给薛太太擦眼泪,小声安慰:“妈莫悲伤了,我们还是早些筹议着派哪个畴昔记念为好。”
几个薛家男丁听的脸上变了色。
“那我可等着寄父呢。”宝钗笑笑,让人把东西抬出去:“这是金陵的特产,寄父义母归去的时候记得带着,就全当女儿一片情意了。”
封氏笑着拉了宝钗的手,看向门口:“我最是讨厌那些假道学,一个个的只会指着我们的鼻子说甚么女子无才便是德,想当年陛下在位的时候,哪个敢说如许的话,现在陛下退了下去,那些人更加的放肆了。”
“送伯几时走?”
同时,宝钗也为英莲欢畅,父母恩爱,英莲归去以后的日子天然是安闲的。
“不是太太,是老爷。”莺儿大哭,几度失声:“少爷,少爷来信说老爷去了,他,他带着老爷的尸体已经在路上了,不日就要返来。”
他们一走,宝钗嘴角含的嘲笑再讳饰不过。
宝钗从速伸谢,一脸忧色的玉佩,脸上的欢畅是如何都讳饰不住的,她朗声道:“谢义母,女儿起初读公主传,最佩服的人便是摄政王陛下,只恨女儿晚生了几年,没有得见陛下风采,本日见了端慧公主赏的东西,也算是了了女儿一番心愿。”
英莲坐在一旁,似懂非懂的点头,嘴角含着纯然的笑:“我想着,就算是男儿,恐爱护陛下的也很多,我听父亲讲,他就很敬慕陛下。”
“我清算些东西给林女人带去,明日便让薛送去扬州。”薛太太哭了一会儿子,这会儿有点口干,喝了口水,拍拍宝钗的手:“你不必担忧,我一定就是因着贾敏哭的,只是由彼推已罢了。”
认亲时,甄士隐并封氏端坐在椅上,宝钗捧了茶上前,跪下恭恭敬敬的嗑了三个头:“寄父义母请喝茶。”
“姐姐。”英莲非常不舍,扑到宝钗怀里流下泪来:“姐姐以跋文得给我写信,薛大哥返来,也让他给我去个信,好让我放心。”
可巧宝钗也晓得他们近几日要走,早早的让人买了很多金陵特产,全都清算好了,带着几个小子丫头抬到甄士隐那边,进屋就瞧到甄氏伉俪的行装都已包办理好了。
甄士隐笑着点头,却也没有禁止封氏。
说话间把砚台谨慎的收妥,封氏又递了一块玉佩:“这块玉佩是当年我和老爷在京都的时候,端慧公主赏下来的,玉佩是一对,我给英莲留了一块,这块就给你吧。”
英莲这话也不知是成心还是偶然,总之是叫薛家人脸如猪肝,等认亲礼毕以后就仓促起家告别,连饭都没吃一口,甄士隐站起来相送,竟然还往他们心头上扎刺,笑道:“我还想与几位老兄痛饮几杯呢,瞧来今儿是不成了。”
甄士隐和封氏笑着接过宝钗的茶,喝了三口以后笑着叫宝钗起来,甄士隐又送了宝钗文房四宝,笑道:“这是我当年读书时用的砚台,是老物件了,现在给了你,但愿你在学中尽力读书,万不成荒废了学业。”
宝钗心明眼亮,很看出甄士隐对封氏的心疼,他看封氏时,那眼中老是遮不住的疼宠垂怜,这让宝钗心头一震,倒是很有几分欣羡之意。
“那里,那里,他日,他日。”薛家那些人只能拱手寻了几个借口分开。
宝钗到前院的时候,薛太太正在屋里抹泪。
宝钗内心明白,又劝了两句,便归去写了封信交给薛送,让他亲带给黛玉。
宝钗笑着应下:“女儿必然不孤负寄父一番教诲。”
扑通一声,宝钗受不得这番沉痛,立时晕了畴昔。
同福带着小丫头端了银盆上前,宝钗亲身拧了帕子奉侍薛太太净了面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