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尧之时,舜为司徒,契为司马,禹为司空,后稷为田畴,夔为乐正,倕为工师,伯夷为秩宗,皋陶为大理,益掌驱禽,尧体力便巧不能为一焉,尧为君而九子为臣,其何故也?尧知九职之事,使九子者各受其事,皆胜其任以成九功,尧遂成厥功以王天下,是故知人者霸道也,知事者臣道也,霸道知人,臣道知事,毋乱旧法而天下治矣。
齐宣王谓尹文曰:“人君之事何如?”尹文对曰:“人君之事,有为而能容下。夫事寡易从,法省易因;故民不以政开罪也。大道容众,大德容下;贤人寡为而天下理矣。书曰:‘睿作圣’。墨客曰:‘岐有夷之行,子孙其保之!’”宣王曰:“善!”
虞人与芮人质其成于文王,入文王之境,则见其群众之让为士大夫;入其国则见其士大夫让为公卿;二国者相谓曰:“其群众让为士大夫,其士大夫让为公卿,但是此其君亦让以天下而不居矣。”二国者,未见文王之身,而让其所争觉得闲田而反。孔子曰:“大哉文王之道乎!其不成加矣!不动而变,有为而成,敬慎恭己而虞芮自平。”故书曰:“惟文王之敬忌。”此之谓也。
武王问太公曰:“得贤敬士,或不能觉得治者,何也?”太公对曰:“不能专断,以人言断者殃也。”武王曰:“何为以人言断?”太公对曰:“不能定所去,以人言去;不能定所取,以人言取;不能定所为,以人言为;不能定所罚,以人言罚;不能定所赏,以人言赏。贤者不必用,不肖者不必退,而士不必敬。”武王曰:“善,其为国何如?”太公对曰:“其为人恶闻其情,而喜闻人之情;恶闻其恶,而喜闻人之恶;是以不必治也。”武王曰:“善。”
鲁哀公问于孔子曰:“吾闻君子不博,有之乎?”孔子对曰:“有之。”哀公曰:“何为其不博也?”孔子对曰:“为其有二乘。”哀公曰:“有二乘则何为不博也?”孔子对曰:“为行恶道也。”哀公惧焉。有间曰:“如果乎君子之恶恶道之甚也!”孔子对曰:“恶恶道不能甚,则其好善道亦不能甚;好善道不能甚,则百姓之亲之也,亦不能甚。”诗云:‘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诗之好善道之甚也如此。哀公曰:“善哉!吾闻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微孔子,吾焉闻斯言也哉?”
陈灵公行僻而言失,泄冶曰:“陈其亡矣!吾骤谏君,君不吾听而愈失威仪。夫上之化下,犹流行草,东风则草靡而西,西风则草靡而东,在风所由而草为之靡,是故交君之动不成不慎也。夫树曲木者恶得直景,人君不直其行,不敬其言者,未有能保帝王之号,垂显令之名者也。易曰:‘夫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以外应之,况其迩者乎?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以外违之,况其迩者乎?言出于身,加于民;行发乎迩,见乎远。言行君子之枢机,枢机之发,荣辱之主,君子之以是动六合,可不慎乎?’六合动而万物窜改。诗曰:‘慎尔出话,敬尔威仪,无不柔嘉。’此之谓也。今君不是之慎而纵恣焉,不亡必弒。”灵公闻之,以泄冶为妖言而杀之,结果弒于征舒。
齐桓公问于宁戚曰:“筦子本大哥矣,为弃寡人而就世也,吾恐法律不可,人多渎职,百姓疾怨,国多盗贼,吾何如而使奸邪不起,民衣食足乎?”宁戚对曰:“要在得贤而任之。”桓公曰:“得贤何如?”宁戚对曰:“开其门路,察而用之,尊其位,重其禄,显其名,则天下之士骚然举足而至矣。”桓公曰:“既以举贤士而用之矣,微夫子幸而临之,则未有布衣屈奇之士踵门而求见寡人者。”宁戚对曰:“是君察之不明,举之不显;而用之疑,官之卑,禄之薄也;且夫国之以是不能士者,有五阻焉:主不好士,阿谀在旁,一阻也;言便事者,何尝见用,二阻也;梗阻讳饰,必因近习,然后见察,三阻也;讯狱诘穷其辞,以法过之,四阻也;执事适欲,擅国权命,五阻也。去此五阻,则豪俊并兴,贤智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