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主。”王贵领命退下。
“大嫂客气了。”王守哲笑得非常朴拙,“大嫂来来来,请进偏厅安息安息,恰好我大娘也在。”说着,他客气地引着徐氏进了偏厅。
“是,叔叔。”徐氏当即灵巧地收起泼妇气势,老诚恳实地坐下后,和顺道,“我听叔叔的,都是一家人,不吵,我们讲事理。”
未几半晌,家属厨娘来了,在拜见过王守哲后,她正筹办在院里的小厨房生火时,却被王守哲制止:“不消忙活太多,就把新奇食材切一下,灵牦牛肉和赤鳞鳝切薄片摆盘,越薄越好。别的,用上等柴炭生个火盆,另筹办一个洁净铜盆和净水,以及一些盐。”
可她千万没想到身为家属的高贵嫡脉,又是族长的王守哲,竟然如此尊敬她,接待她这个大嫂。
岂料,徐氏压根就不吃他那一套,被王守哲与公孙蕙压下去的脾气一下子爆了起来:“王取信!你说得那是甚么屁话。宗卫都那样了,我能不来求你兄弟放他一马吗?宗卫是我的儿子,我莫非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你打死?或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前程被阿谁赔……被王珞彤抢走?”
说罢,她放下篮子就筹办走人。
……
一旁的王取信倒吸了一口寒气,心头惊奇不定,四弟是发挥了甚么术法吗?他活了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徐氏如此灵巧听话,刹时压抑住暴脾气,还讲起事理来了?
就是眼睛有些红丝,明显是不久前才哭过。
“是。”徐氏仓猝把话茬咽了归去,看王守哲的态度,好似不像是要抓着不放的意义,只是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极其可贵的是,她还挽着一个大竹篮子,上面用红布挡住了东西。
站在王守哲面前的,是一名穿戴打扮非常讲求的中年女子,她头插珠钗手戴玉镯,脚踩高踏云靴,一身华贵的多彩云纹丝裙,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城里的王谢贵妇。
并且他们母子喝的茶,一听就是灵种灵茶,以她在长宁徐氏的职位序列岂能喝到灵茶?至于嫁给王取信后,那就更加别提了……
“大嫂,你是说宗卫那孩子的事情吧?”王守哲涓滴没有躲避这个题目的筹算,而是笑着说道,“此事我已有计算,一会儿等大哥来了,边说边聊吧。大嫂,您先吃点零嘴垫垫肚子。”
又过得会儿,王取信在王贵的带领下仓促赶来,他一进屋子,便是神采一寒怒意生起,对徐氏斥声道:“你这无知妇道人家,你如何敢,如何敢来找守哲……”
“哲儿你弄甚么东西?”公孙蕙奇特道,“这大热天你生甚么火盆?”
“守哲是王氏家主,他让你坐你便坐吧。”公孙蕙的姿势略微驯良了些。
厨娘固然莫名其妙,但是家主的号令她岂敢违背,自是依言去筹划起来。
“你呀,越来越摸不透你了,别糟蹋贵重灵食就行。”公孙蕙压抑住了猎奇心,拉着徐氏的手嘘寒问暖了起来。她非常惊奇王守哲措置王宗卫之事的手腕,起码他不是凭着族长之威,用霸道的手腕强压。
别的,她来之前也经心打扮过了,脸上抹着脂粉,嘴唇一点绛红。看上去压根不像是四十岁的人,倒像是二十七八岁的成熟美妇,可见平常也是经心保养的。并且大哥王取信应当很宠她,比较惯着。
“嘶!”
“大嫂且慢。”王守哲笑着禁止说,“你可贵来我这边一趟,先喝杯茶再说。并且我与取信大哥也好久没见了,听闻他恰好有事回了主宅,我这便让小厮去请他过来,一起用个膳叙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