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油灯很粗陋,只是一只小碟,内里搁了点儿油,一根灯芯已快燃尽,光芒愈暗了,街外不时有马车轱轳的声音滚过,人声鼎沸的,本来这小镇每月十五都有灯会,吸引南来北往的客商。
颜千夏还没出声呢,轻歌夫人就轻叹道:“我睡不着嘛。”
“客倌明天必然记得来取啊。”
“还是一起走。”慕容烈站起来,斩钉截铁地说道。
“阿烈,我好想吃个热包子。”
“先吃。”慕容烈吹凉了一小块儿,递到她的唇边,低低地笑着,“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
此人吹着包子,跟在她的身后,在最后一排的长凳上坐下来,台上热热烈闹地一阵喧哗,不过演些才子才子的套路戏码,可颜千夏看着看着,眼睛就有些红。
“你会热。”
“咦,出去逛逛,我还能热化了啊?带着扇子。”她跳起来,抓起桌上的扇子塞给慕容烈,举起腰上的铜镜照了照,理好有些乱的黑发,回身拉着他的袖子就走。
身后,那条才走过的小道,就在他们面前渐渐消逝了,颜千夏现在信赖咏荷夫人的本领,她用了二十多年来安插构造,必然有她的精美奇特之处,不说必然能打败池映梓,但是困他一段时候是有能够的。
“也不怪烈儿,在宫里,没人叫母亲,都叫母妃,只怕烈儿还没叫过娘亲呢。”咏荷为慕容烈辩白了一句。
颜千夏转头向小鹿招手,它的小蹄子在地上悄悄踢了踢,回身往林中跑去。
“唷,女人这是说那里去了,我只是临时保管,小本买卖,赚得几个辛苦钱。”老板包了两只包子递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