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竹是一只小小的竹妖,独一五百年的修为,活在一方小竹林内里,不食人间炊火,也不懂情面油滑,倒是可贵的纯真……呃,用梓绮的话来讲,就是无知。
苍翠的竹林当中,一名男人鹄立于此中,一头墨发仿佛瀑布般斑斓,一身白衣翩翩若仙,轻风拂过,衣袍还跟着风悄悄起舞。
连带着,劈面前这男人生了多少好感。
本来,那么好听美好的声音,就是从阿谁管子里边传出来的?
她虽不懂乐律,但也感觉这笛音妙不成言,听着听着,便不觉痴了。
睡意全无,她立马跳下床,兴冲冲跑了出去。
但是她委实不明白,他这肝火由那边而来,如果有人夸她都雅,她欢畅还来不及呢。
现在,他手里正固执一把碧色的玉笛,用心致志地吹着笛音。
婳竹本来对此人还是有些许好感的,现在此人竟没头没脑对她一阵唾骂,顿时怒了,“你此人如何这般不识好歹?我夸你长得都雅你不谢我,竟还张口骂人!”
她巴巴地望了他一张不成方物的脸半晌,直至见他不豫地蹙了蹙眉,这才艰巨地合拢了嘴儿,却仍不忘收回夸奖的感慨:“你长得可真都雅!莫非,你但是青楼里的小倌?”
但他堂堂一介上仙,与她一个道行陋劣的小妖计算,委实有失身份!
但还是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冷道:“谁与你说,本尊是青楼小倌?你这无知的小妖,五谷不分,七窍不通,愚不成及,真不晓得你这五百年是如何活过来的!”
她以为,他们的初遇,是她不利的开端。
哦,对了,老八是一只唧唧歪歪的八哥,将唠叨当作本身此生最对劲之本领。
他勾唇,不屑地挑了挑唇,“你说本尊是凡人?”
但是她并没有是以而心生恼意,相反,模糊怀了一股欣喜。
梓绮回身萧洒分开了,却没将婳竹从竹枝上放下来。
“你才五脏失和七窍不通笨拙无知!”婳竹怒不成遏,气得一张姣好的面庞都红了,“这竹林是我的地盘,你这没有规矩的凡人不经我的同意擅闯出去不说,还胆敢在我的地盘撒泼骂人!看我如何经验你!”
她自出世起就住在这片竹林,五百年以来,竹林从未有人的涉足过,常日除了虫鸣鸟叫,便是与她属于同界的各种精怪的喧闹声,那里有机遇听过如此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