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受何人教唆,如何拿到毒药,又是如何下毒的?还不一一从实招来!”
听到这句话,太子神采不由一变,筠竹恰是皇后身边的几个大宫女之一。不消太子发话,立即有齐氏一系的官员跳出来:“大胆贱婢!已经犯下了不赦之罪,竟然还敢在陛下及诸位大人面前胡乱攀咬别人,究竟是受谁的教唆教唆!”
太子身材一震,不成置信地看向周皇,仿佛还想再辩论,但毕竟甚么都没有说,再次向周皇慎重地行了一个叩首礼,在统统人庞大的目光中缓缓退出殿外。殿外候着的侍从赶紧上前为他执伞,但被他挥开了。
而现在,景轩的谛视下,太子的身影垂垂地完整消逝在了雨幕中。
“你下毒所用的帕子与装毒药的瓶子又藏在了那里?”
“夜宴那晚但是你在子陵鱼中下毒?”
被两名禁卫带上来时,王宫女头上固然裹着纱布,但仍能看出是一名清秀才子,只可惜面如死灰,双眼亦是红肿不堪,像是方才痛哭过。这王宫女十四岁入宫,现在已入宫五年,五年中做事勤谨,从未出过不对,是以才气调入御膳房这般首要的处所,谁想她竟敢犯下如此大罪。
“奴婢,奴婢笨拙之极,犯下了滔天大罪,奴婢知罪!。”王宫女在宫中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现在在天子及诸位重臣逼视的中答话,固然浑身颤栗,结结巴巴,但并未暴露甚么肮脏丑态。
景轩谛视着太子,两世为人,他对这位大哥始终未曾熟谙过。皇甫辕被立为太子多年,可谓兢兢业业,从未犯过大错,但也没有甚么值得称道的功劳。不管宿世还是此世,景轩所正视的都是齐家的权势,太子于他不过是在齐家暗影下的一个脸孔恍惚的影子。
看着赵王可贵的恭敬神采,太子感觉本身已经明白了这统统,只感觉心中冰冷,顿时为一种深深的有力与绝望所覆盖,声音也低了下来:“父皇,儿臣无德无能,多年来忝居太子之位,实在有愧,早应当让贤了。”
太子面露焦心之色,还想说甚么,就看到了一旁的赵王。赵王向来行事高调,与太子针锋相对以后更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太子的机遇,此次却始终一言未发。
太子固然也为周皇威势所慑,但他不能不为皇后辩白,叩首道:“父皇!多年来,母后打理后宫,勤谨守份,从未出过不对,怎能因为一个宫女的片面之词便定她的罪!”
周皇的神采和语气前所未有的凌厉,乃至直呼“那女人”,竟是不肯再称齐氏为皇后。本来想要站出来为皇后讨情的人这下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臣又派人扣问了犯妇家人的邻居,据邻寓所说,犯妇家畴昔的确非常贫困,近几年却垂垂敷裕了起来。臣还查阅了近几年来内侍出宫记录,鞠问了记录有可疑之人,果然有人承认,曾帮筠竹往亲戚家捎过钱物,而那所谓的‘亲戚家’,恰是犯妇王氏家!”
“胡乱攀咬?如果昨日之前,奴婢就是粉身碎骨也毫不敢说筠竹姑姑一个字的不是,但是本日,奴婢百口都已经死绝了,又有甚么好怕的!奴婢自知犯下极刑,必死无疑,只求将害死奴婢百口的人一起拖下鬼域。”刚开端,王宫女的声音另有些颤抖,到了前面倒是越来越平静,看来果然是豁出去了。
周皇沉着脸但没有说话,齐至诚便表示那宫女说下去。王宫女便将与筠竹了解,以及筠竹如何教唆她下毒的颠末娓娓道来。
王宫女咬了咬牙:“是奴婢做的。”
“是以,臣不敢游移,连夜鞠问了筠竹,终究审出了一些成果,请皇上过目。”跟着这句话,又有内侍把筠竹的供状呈给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