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玦摸了摸白月的脑袋,忽的轻喝了一声,“去——”
他这话出,朝夕落在身侧的粉拳微微一攥,半晌冷声道,“我明白,你不必怜悯我。”
朝夕和商玦同时抬眸,朝夕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前面的君冽!
朝夕侧坐着,商玦就坐在她身后,他状似在抚摩白月的脑袋,不经意的就将她拢在了怀中,半晌以后又听她低声一问,“可吓着了?”
朝夕眉头一皱就要跳下来,商玦却一下子将她腰身定了住,“莫动。”
商玦淡声道,“这几日,你都在等至公子。”
子荨又眨了眨眼,蜀国至公子?!
场中忽的一默,朝夕眉头皱的更深,君冽摸了摸鼻子“呵呵”一笑又上前一步,“阿谁,三公子本是来寻我的,是我走到了这里就顺道来看看,你们刚才在说甚么呢?”
商玦倾身拍了拍白月的脑袋,一下子离的朝夕更近。
“你如有需,尽可说来,郁坧做事夙来稳妥。”
万兽之王天然不会满足这巴掌大的天井,可商玦不准乱走,白月这几日最大的消遣也只在这天井里浪荡过,那水塘十丈不足,中间的落脚地只要几处碗口大小的石头,白月却跃的极高,朝夕被带着刹时飞奔而起,又是在水塘之上,心一下子就被提起......
朝夕听着这话不由转头去看商玦,目光微抬,只见暖黄的灯芒之下,商玦那张本就俊美无俦的脸更加棱角清楚,墨眉如峦,斜入鬓髻,最惑民气神的倒是那一双眼,深沉若渊的眸映入四周霓虹亮彩,竟是分外的潋滟惊心,朝夕呼吸一轻,冷静转了眸。
君冽轻咳一声神采兴味的走上前来,一边语气夸大的叫道,“呀,真的是来的不巧,你们这是在做甚么?咦,这个大师伙......”
“嗷呜——”
白月一动,朝夕的心也微微一提,商玦落在朝夕腰上的手微微一松,却还是以一个护着的姿式将她半揽着,她眉头皱着,神采沉寂的道,“你这是做甚么?”
商玦语声轻柔,字字都落在朝夕发顶,郁坧乃是燕国第一文臣,更是他留在燕国的亲信,此番郁坧离朝对燕国而言并不是甚么功德,可他还是让郁坧来蜀国,有那样的人出马,蜀王又怎会是敌手,朝夕敛目,那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俄然热烫不已。
话音刚落,白月已经走动起来......
这疑问尚未落定,便看到商玦走到了一旁的偏厅去,子荨不知商玦要做甚么,便听商玦口中轻唤了一声“白月”,只一瞬的工夫,下一刻便看到门口一道白影一闪而出。
心中略有不安,却见白月高高飞起稳稳落下,几个腾跃之间便到了水塘对岸,朝夕呼出口气不知是该笑还是恼,下一瞬,白月一个回身又返身朝对岸跑去,朝夕眉头一皱,眼底生出几分无法来,白月几个腾踊,又回到了门口台阶之处,朝夕被带着来回了一趟再如何沉郁的心机都被打断,一时也没了想别的的心机,正筹算从白月背脊上跳下,俄然有一道劲风从背后欺近,那带着芙蕖淡香的气味传来,朝夕不消想就晓得是谁!
自洛灵修出事以后已经有几日,倘若凤朝暮故意来见,天然也就见了,可他没来,必然还是战役常一样,朝夕语声安静,可那浓浓的绝望倒是没法袒护,商玦护着她的手微收,将她腰身揽住,往本身怀中一带,拍了拍白月的脑袋,白月独自朝着远处的假山而去。
门前廊檐之下,子荨冷静的站在商玦身后,半晌忍不住开口相问,“殿下,内里冷呢,公主站在了好久,是不是该让她进屋去了?但是奴婢说公主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