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悠固然贵为吴国公子,却大多时候长在军中,比起旁人的虚与委蛇,他的性子更加直接豪烈,本日本是淮阴侯府的大喜之日,按理不该提起那已逝故交,可他恰好是将忍不住的性子,一句话出,洛舜华面上的神采公然淡了一淡。
朝夕和商玦从浮桥踏上实地之时刚好听到大师的群情,不过是夸奖此处的绝妙,洛舜华经历了刚才的小插曲本来有些忐忑,可现在面上却只剩下了飞扬意气,身为洛氏传人洛氏家主,洛舜华明显钟爱铸剑,且对铸剑有洛氏人骨子里的执念。
洛舜华眉头微扬,“公子但说无妨!”
“还记得孙巍如何死的吗?”
朝夕闻言倒是安静点头,“他醉心于铸剑之道,并偶然别的,我在淮阴侯府几年,见过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听闻他为人有些冷酷,只在剑道上万分狂热,因为锻造技术高超,府中之人对他也非常恭敬,连洛氏的小主子们都不敢在他面前猖獗。”
洛舜华点头,“孙巍,当年并未和洛某一起铸剑!”
吴悠眉头一皱,“侯爷刚才说想起了当年和您一起铸剑的匠人,吴悠不由得想到了半个月之前在南苑湖边发明的那一具骸骨,那具骸骨传言乃是府中一名德高望重的大剑师,且不知那位大剑师当年有没有和您一起铸剑呢?”
朝夕唇角微弯,眼底暴露一丝寒芒,“孙巍自小便在洛氏学徒,天赋比洛氏子孙还要高,当年便非常得洛家上代家主的喜好,所传授的东西都是平常学徒学不到的,正因为如此,孙巍在淮阴侯府的职位极高,当年如果没有孙巍就没有苍琊。”
疑窦丛生,商玦缓缓收紧手臂不再多言,自入淮阴侯府的一桩桩事在他脑海当中闪现,贰心底的不安俄然更加浓厚起来,好似有甚么就要闪现而出,却又总隔着一层薄雾似的让他触不到实在,这类感受磨人万分,偏生他一时之间也没有体例。
微微一顿,商玦又道,“孙巍之死,或许就和苍琊有关。”
朝夕和商玦仍然站在最核心,朝夕抬高了声音说话,且微微倾近了商玦,远远看上去二人切切私语格外的密切,商玦唇角微弯,也低头靠近朝夕,“苍琊问世,若当真短长非常,他天然不但愿旁人与他共享申明,眼下如此推委倒也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