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桃花眼猩红潮湿,就连声音都染上沙哑,“苏小酒,快醒过来吧,朕好想,好想你……”
萧廷琛并不在乎这些人,见时候不早,因而起家向萧渝辞职。
年过五旬的萧渝立在檐下,长衫布衣,还是风雅入骨。
巷口还是挂着黑底青字的匾额,巷子幽深绵长,一树淡粉杏花和墙角丁香在夜幕初至的傍晚悄悄怒放,还是当年模样。
萧廷琛深深埋首在她颈窝,悄悄擦去眼角泪花,抬开端对她强颜欢笑,“西婵这边已经稳定,mm不是想回金陵看看吗?过几日朕就出发带mm归去。归去时春暖花开,乌衣巷外的杏花和丁香都很美,巷尾的红豆蔻约莫也开得恰好,mm该是喜好的。”
他收回视野,轻笑,“幼年时总嫌弃谢容景聒噪笨拙,常常蹲在墙头鼓噪时,总恨不得一脚踹死他。可这乌衣巷里没有他,倒是冷僻很多。”
可她已没法答复他。
四周八方传来夜市的喧哗,东风低吟浅唱地穿行而过,男人却觉耳畔沉寂,唯有轮椅上阿谁少女浅浅的呼吸声。
他推着轮椅在府中漫步,园林府邸挂满灯盏,夜间走来倒也清幽敞亮。
萧廷琛晃了晃酒盏,没说话。
萧渝赶紧避开他的礼,“你现在贵为天子,怎可对我施礼?”
萧廷琛推着轮椅,没叫人跟着,单独穿街过巷,慢悠悠往文德桥而去。
路子谢府,萧廷琛瞥去,谢家匾额陈腐破败,檐下灯笼早已褪尽色彩,青铜兽首门环上落着厚厚一层灰,旧时的燕子巢空置着,他年筑巢的燕子约莫早已客死他乡。
萧廷琛沉默地走到罗汉榻上,从屉子里取了针线,当真地补缀袖口破洞,可他的行动非常笨拙痴钝,走线非常粗糙丢脸。
他立在桥上,温声道:“朕幼年时,曾在这里问过mm,为何君子不过文德桥。现在朕再问mm一次,mm可还能答复我?”
前院花厅里置了一桌故乡菜,萧渝和萧廷琛推杯换盏,谈却间却见这年青的天子,时不时就要看一眸子帘后甜睡的丫头,仿佛在乎那丫头,已经成为他的本能。
终究补缀完那处破洞,他悄悄吁出一口气。
春夜寂寂,草木中偶有虫鸣,更显府邸寥落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