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娘子抱着琵琶弹奏出袅袅乐曲,金陵的脂粉气味在江南的天青色烟雨中,化为雍容高古,好像泼墨画卷。
车轱轳声悠悠晃晃,回荡在凝着白露的山野乡间。
江氏瞥见她,双眼迸收回怨意,一把将她拽到门槛前面,抄起扫帚就往她身上抽:
萧廷琛把玩着腰间佩玉,桃花眼笑得弯起,“明人不说暗话,我身边还缺个使唤婢女,伯母既不喜苏酒,不如把她卖给我?”
白花花的银子,晃亮了江氏的眼睛。
江氏不懂该如何描述,但她感觉这少年比村庄里、镇子里那些姣美墨客都要都雅。
“那二两银子也被讨归去了,还连带着要了五两银子的棺材钱,咱家家底都被掏空了,你欢畅了不?!亏蚀儿的东西,早晓得你娘把你生下来时,我就该把你淹死在塘里!”
江氏把苏酒打发了去烧饭,又将萧廷琛请到屋子里,眯缝眼细细打量过他的穿戴打扮,见他穿的都是邃密丝绸,腰上还挂了个玉佩,暗道这可真是撞上朱紫了。
中年妇人,眼角尽是皱纹,望了眼沉默不语的苏酒,游移半晌,淡淡道:“承担内里装着你的换洗衣裳,另有一串糖葫芦和两个蒸熟的鸡蛋,带着路上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