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亲身为她斟酒,“谢大哥的死,完整把你拉入天国。他的死,是慕容鸣形成的,更是谢贵妃、赵皇后形成的。可赵皇后至今仍然高居后位,活得崇高萧洒、颐指气使,你也想她遭到应有的奖惩吧?”
而现在,是苏酒护着萧廷琛。
“去吧,我已有了救萧廷琛的主张。”
她眯眼,“苏酒,你够狠。”
负在身后的手微微捻了捻,他眉宇之间多了些考虑。
“你我乃是朋友,约你听戏有何不成?”苏酒笑吟吟的,“坐吧。瞧着气色不错,想来这些日子,八皇子待你极好。”
少女垂下头,“这几日,我曾为他四周驰驱求人,算是对他仁至义尽。我已经想好,再不管他的事。等小侯爷从东黎疆场上返来,就嫁给小侯爷好好过日子。容徵,长安城里的权势争斗,都与我无关了。”
“悔怨。”苏酒毫不游移地点头。
赵舞阳歪头,指尖抚上她的面庞,“我觉得你恨萧廷琛,可现在看来……这十几年来,影响你最深的人,还是他吧?他进了大理寺水牢,而你对此毫无体例。因而你化身为他,利用他的权势,套用他的行事体例……苏酒已不再是苏酒,他站在你背后,他在为你指导江山……”
她喝了一盏凉茶,叮咛白露,“去给赵舞阳下个帖子,约她明日去梨园听戏。”
苏酒的话不无事理,他确切不该思疑到她头上去。
阴柔狡猾,如同狐狸。
苏酒笑吟吟摇着扇子,“八皇子妃大恩,来日必当相报。”
一句“罪有应得”,令容徵的表情如同拨云见月。
数年来,手腕狠辣心机暴虐,做事不讲原则只论成果。
她随便点了一出戏,咿咿呀呀听了两刻钟,赵舞阳才姗姗来迟。
苏酒失魂落魄地从水牢出来,恰好撞见靠站在甬道里的容徵。
苏酒包下梨园戏楼,专门等待赵舞阳。
然后摇着扇子去往贩子酒坊。
更何况容徵。
可他们念着知遇之恩,容不得其别人道萧廷琛半句不好,目睹着争得脸红脖子粗几近将近打起来,天枢的保护俄然上前相请。
两道颀长身影落在赵舞阳身后,两柄锋利的长刀,悄悄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像极了萧廷琛。
却被苏酒避开。
“苏酒,”她嗅到了一丝伤害,“你想做甚么?”
容徵沉默。
容徵笑了笑,涓滴不思疑苏酒的话,“没想到,他竟然把兵符给了西婵国的女帝,事情倒是毒手起来了……苏mm,嫁给他,你可曾悔怨?”
“西婵国的小女帝。”苏酒一本端庄,“他曾说过,要迎娶南宫奈奈当摄政王妃,还说甚么已经给过聘礼。能让一国女帝看中的聘礼,唯有代价连城的兵符吧?”
天枢的暗卫悄无声气地呈现。
容徵站在檐下,目送她远去,终是无言。
楼下大堂的圆台上,梨园伶人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戏,浑然没有发觉到二楼观戏台的异动。
……
“苏mm,”容徵蹙眉,“你晓得长安城多少世家等着抨击你吗?谢容景脑筋简朴,他护不住你,不如让我――”
一番话,连本身都分不清真假。
白露游移,“蜜斯……”
赵舞阳轻笑,“作为行尸走肉而活,他待我好不好有何别离?”
瞳孔里闪过兴味,她猜到容徵会来问她。
与赵舞阳谈完,她去了戏楼背景,换上廷琛少年时穿过的天青色锦袍。
两人出了大牢甬道,光芒逐步敞亮。
喝了小口,少女眉尖轻蹙。
“天然不会怪你。”苏酒声音淡淡,“他曾狠狠热诚我,固然有些心疼,但细心一想,他有这类了局,也是他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