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止住了鼻血。
萧廷琛欣喜昂首。
天底下能把萧廷琛吓得软了腿的,约莫也只要她一人……
听完萧廷琛的抱怨,她盖上茶盏,笑容意味深长,“这么说,倒是我家小酒对不住你了?”
他不敢在苏敏面前轻举妄动,不但因为她是小酒的母亲,还因为她给他深不成测之感。
他带着吴嵩来到后厅,低声问道:“天枢那边,可有查到她是甚么人?”
大厅堕入沉寂。
萧廷琛坐在大椅上,神采冷峻。
他摸了摸腕间戴着的避暑香珠。
在昏倒期间,她曾传闻过无数次这个孩子的事迹,或褒或贬,当然还是贬低居多。
立在角落的吴嵩,冷静垂下视线。
她噗嗤一笑。
他向来都没想过欺负苏小酒,只是她实在太不乖了,以是他才会忍不住……
在她眼中,萧廷琛也只是个孩子。
血珠滴到明黄袍裾上,晕染开猩红荼蘼。
苏敏挑着眉打量他。
他皱眉,下认识用手背去擦,却越擦越多。
“是。但你须得发誓,再不成欺负她。”
萧廷琛哭泣,“若非她实在恶劣,我并不是不能谅解她……”
他按捺住心底满盈的悲惨情感,淡淡道:“依你之见,苏姨这趟前来,是不是为了带走苏小酒?”
鼻血底子止不住,瞬息间就把白帕子染成鲜红。
萧廷琛抬起视线,惊奇地望向她,“苏姨笑甚么?”
萧廷琛气闷。
“苏姨昏倒多年,刚醒就亲身登门,这身子可还利落?不如我为苏姨捏捏肩。”萧廷琛殷勤地跑到苏敏背后,一边捏肩,一边状似偶然地提起,“老是苏姨苏姨地叫着,真是不风俗呀……”
他撩开袍裾,单膝跪在了苏敏跟前。
“大齐国太子的礼,我可受不起。”苏敏声音淡然,“另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我没时候在这里听你扯东扯西。我只问你一句,你对我家小酒,是否另有豪情?”
苏敏抬袖遮住半张脸,很有些好笑,“既喜好,为何还要欺负她?”
他耳背发红,垂垂的连脸颊都爬满红晕。
标致的桃花眼有些泛红,“此生,除她无二。”
这杀人不眨眼的狼崽子,敬爱?!
苏敏抚了抚宽袖,萧廷琛当即闻到一股奇特浅香。
“部属从小便被父母卖进皇宫,从未体味过爹娘的心疼,如何能晓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