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薛家为首的老牌世家要求避战乞降,以他为首的年青权贵则热血上头要求迎战。
“那不是我要考虑的事。”谢容景冷声,“如果萧廷琛安循分分在凉州打铁,何至于到本日这类境地?掀起天下烽火的人是他,苏小酒,你该劝他向齐国投降。”
当初北凉南下,朝中百官吵翻了天。
但是……
但是新帝上朝跟玩儿似的,明天立张家的女儿当妃子,明天选李家的令媛做朱紫,压根儿没有好好治国的意义。
云层遮住了日光。
这一年来他夙兴夜寐,朝思暮想着面前的少女。
她本年十六岁,比分开长安城时又高挑了些。
他不想对苏小酒用强……
一年没见,她出落得更加都雅,比起天下公认的美人花月姬也不惶多让……
苏酒听着内里反锁的声音,无端来了脾气,愤怒地颠覆博古架,看着古玩玉器碎落满地,仿佛仍不解气,连带着把屏风和床榻也弄得一塌胡涂。
苏酒浅浅饮着热茶,没有答复。
最后帝师点头,挑选避战乞降。
她寒着小脸起家,面无神采地踏出厅堂。
谢容景表示婢女上茶,凝着她笑道:“西北的茶水有些粗糙,比不得长安邃密……我不敢设想,这一年来你在这里究竟过着如何的日子。”
或许他曾经卑鄙过,可他的骨子里还是是光风霁月。
直到落座,她乃至都没有效正眼看过这个男人。
他表示婢女出去清理了一遍,才撩袍在榻上落座。
谢容景踏进寝屋,瞧见满目狼籍。
“那我该如何?”男人笑了笑,“苏小酒,我没有萧廷琛那种并吞天下的野心,也不像舍长心胸济世救人的弘愿。我向来都是纨绔,如果必然要有个野心,那么自始至终,我的野心都是你。”
托着茶盏的指尖轻微颤抖,他烦恼地把茶盏摔在地上,难受地捏起眉心。
一刻钟后,他抬眸盯向踏进门槛的少女。
这并不代表他情愿投降萧廷琛。
厅堂里的光影逐步昏惑,男人的半张脸忽明忽暗,紧抿的薄唇透出浓烈的不甘心。
谢容景骨子里还藏着良善,与长安城那帮妄图安闲的世家全然分歧。
厅堂里沉寂了半刻钟,他笑道:“咱俩一年未见,相互都很不轻易。我已叮咛后院备下美酒好菜,恰好周奉先、墨十三也在,我们这些同窗一块儿聚聚,热烈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