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看着他。
点翠珍珠的凤冠华贵无匹,鹿眼清媚,柔滑欲滴的小脸染上红晕,一点朱唇比最上等的胭脂还要艳。
刚转过抄手游廊,亲信小厮飞奔而来,恭声道:“小王爷,前段日子您让小的去查公主殿下的来源,小的已经查得明显白白。”
颜鸩点头,望向紧闭的屋门,考虑道:“本不该与你一道寝息,只是我若去了书房,府里的下人必然要觉得你不受宠嬖,皇上那边也不好交代,以是……”
“征服美人,一定没有征服天下来得成心机。”
颜鸩把陪酒的活儿交给几个族中兄弟,迫不及待地回到后院。
颜鸩心底悄悄涌出一股暖意。
嫁衣如血。
但无庸置疑,他是一个很有野心和才调,也很正视承诺的男人。
他若想真正占有这个女人,只能让萧廷琛觉得,“苏酒”不在南疆。
苏酒拜鞠问,被侍女扶进妆点斑斓的新房,乖顺地坐在榻上。
自打前次打了她一巴掌,他就再没有呈现在她面前过。
她有些肚饿,趁新房没人,悄悄从大红被褥里拿了桂圆红枣塞进嘴里。
颜鸩慢条斯理地转动扳指。
少女沉默地拿起绣金喜帕,慢吞吞覆在凤冠上。
泛红的狭眸藏着压抑的猖獗,背在身后的双手早已深深掐出血丝。
苏酒始终低垂眼睫。
现在明显把小酒抓到了身边,她却仍旧要嫁给别的男人,而他还是无能为力!
是苏堂。
只是……
“吉时将近到了,奴婢为公主盖上喜帕?”宫女笑吟吟的。
贝壳般标致的粉嫩指尖似是在轻颤,可见她内心还是有点怵他的。
他敛去唇畔笑容,正色道:“小王不是没有碰过女人,也早已过了对那种事饥渴难忍的年纪。你若惊骇,小王不碰你就是。三年之约还是作数,一如许诺的那般,小王将护你母子安然。”
老天把这个女孩儿安排在他身边,却恰好又要残暴地把她带走……
她是他选中的女人。
他哑着嗓子,“小酒……当真要嫁给颜鸩?”
烛火腾跃,喜帕把她的小脸和脖颈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瞥见一双细白柔滑的小手悄悄搭在肚子上。
苏酒微微点头。
小女人说聪明也算聪明,说傻也算傻,她不晓得她毕生所爱清楚是萧廷琛……
没成想,这类枭雄的女人竟然是苏酒!
颜鸩拿起喜秤,挑开那方绣金喜帕。
苏堂扯唇一笑。
“萧廷琛”这个名字在天下诸都城很清脆,他弑父弑兄弑师,传闻官方三岁小儿哭泣不止,家里人常常会用萧廷琛的赫赫凶名来恐吓他们。
小厮口齿聪明,不太短短一刻钟的时候,就把苏酒这些年的经历说得明显白白。
“哦?”
颜鸩夙来凌厉阴鸷的眼底闪现出一抹和顺,他在她身侧坐下,“可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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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狭眸中掠过残暴,他不动声色地握住苏酒的小手,“朕送你上花轿。”
“但是萧廷琛兼并了北凉,权势如日中天,我们如何能斗得过他?小王爷,您可不能为了美色胡涂呀!您还要征服南疆,成为南疆的新帝呢!”
不知将来她规复影象时,瞥见本身和颜鸩成了伉俪,会不会疯掉?
颜鸩信步朝新房而去。
苏酒面色清寒,鹿眼中看不出喜怒哀乐。
前院的热烈持续到半夜。
仿佛畴前,也曾与谁在如许的新屋子里行过伉俪之礼……
被宫女扶出宫殿,苏酒透过喜帕下方的空地,瞥见一双藏蓝色绣金蟒靴履。
今儿是她大婚,但苏堂没有来送她。
畴前小酒嫁给萧廷琛,他远在南疆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