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翻了个白眼:“就大嫂菩萨心肠,还替那种白眼狼说好话!想当初她父兄犯事儿,满门抄斩,林家花了多少银子、疏浚了多少干系才把她从铡刀下救出来!好吃好喝,当嫡出的女人养大!没有林家,她能有明天?啊,她当初如何说的?这辈子就算做牛做马,也得酬谢林家的再造之恩!毁了我们林家的婚,她就是这么报恩的?要不是看在这事儿没多少人晓得的份儿上,我……我……我弄死她我!”
徐妈妈把水盆端到床前,先把林妙妙的小脚泡在小水桶里,然后拿了杯子让林妙妙漱口。
郭氏被噎得面红耳赤。
崔氏娇俏些,说话也娇滴滴的:“三弟妹~”
姚氏四下看了看,敛起笑意:“对了,我另有件事要与嫂嫂们说。”
林妙妙微红着耳朵,一边咬绿豆糕,一边哀怨地看着本身娘亲,她几时上房揭瓦了?这么损本身女儿真的好吗?
姚氏叹了口气,握住郭氏的手:“大嫂,你内心的坎儿可畴昔了?”
郭氏是长媳,看上去就诚恳巴交的。
林妙妙一向觉得他们现是正儿八经的买卖人,没想到暗中藏了那么多猫腻。
可娘亲不是傻子,老太太这么讨厌她,本身帮她,不就是在打老太太的脸吗?
红糖薏米粥很快熬好了,被装在一个澄碧的龙泉梅子青碗内呈上来,勺子为银质,柄身极细,绞了金丝,顶端雕镂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小美人儿。
这话受用,崔氏压了压火气,耻笑道:“呵,我晓得,她是官家出身,瞧不上我们这些浑身铜臭味的。不过那又如何?还不是拧不清?人家王爷三言两语,就把她哄得不知东西南北,我听那几位夫人说,她过门没多久便失了宠,上有天子钦点的正妃压着,旁丰年青貌美的姨娘挤兑着,她这侧妃呀,像那肉夹馍里的肉,将近被夹碎了!”
郭氏、崔氏竖起了耳朵。
林妙妙跪坐在炕上,乖乖地行了一礼:“大伯娘好,二伯娘好。”
她小时候不太开窍,人死了就死了,只会哭。前面长大了,向父亲和裴琅诘问她娘过世的本相。他们都说是病死的,她当时信了,现在人生重来一次,她却模糊感觉仿佛不是那么一回事。
“嗯。”姚氏坐在打扮台前,摘了头上的珠钗。
“哟!”崔氏惊了一下,略有些不成置信地望向姚氏,“病一场还开窍了?都学会叫人了。”
姚氏知崔氏是个火爆脾气,但刀子嘴豆腐心,都是在替本身人打抱不平,拍拍崔氏的手道:“好了好了,你也别活力了,肚子里还揣着个小的呢!大嫂能想开,那不是一件功德儿吗?你莫非非得大嫂记恨她一辈子,弄得本身内心也不舒坦?”
林妙妙:娘亲好奸刁~
林妙妙汗颜,她之前真的那么不知礼数吗?
很快,徐妈妈打了热水出去:“奴婢给姐儿洗漱吧?”
不怪阖府高低对林侧妃讳莫如深,换做她,她也不想提。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郭氏、崔氏起家告别,姚氏从柜子里拿了两份燕窝,赠与二人。二人推让不收,说常日送到院子里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再拿也吃不完,姚氏几番对峙,二人收下了。
林妙妙也感觉这个姑姑挺不刻薄的,若不想以身相许,直觉回绝便是了,而既然承诺了,就别做那食言而肥的小人。
“这是……”崔氏的眸子子在锦盒上滴溜了一个来回。
姚氏给郭氏倒了一杯茶、给崔氏倒了一杯温水。
姚氏一勺一勺喂林妙妙吃粥时,林妙妙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小美人儿看,心道:吃碗粥罢了,就用如此精美的餐具,她娘的糊口品格,不是普通的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