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没有答案。
“四叔,我娘她……”
“……倒不是她把我推下去的,是我本身不谨慎。不过那孩子……”顿了顿,她一脸倦怠地说道:“别怪我不买你的账,她是真不能在我们家住下去了。”
这边,姚氏渐有好转之际,景熙却病倒了。
“别叫我二伯娘了,我受不起。”崔氏对傅望舒的印象糟糕到了顶点,实在没甚么好神采,“把我们家搅得天翻地覆,老三真是不利!摊上你这么个拖油瓶!”
崔氏牵着林妙妙出了风棠院:“你娘不会有事的,别悲伤了,晓得吗?哭坏身子,你娘该反过来心疼你,病就好得慢了。”
想到甚么,景熙红唇勾起一抹似有还无的笑:“我传闻,林家要把傅望舒送去青州,你娶不了,一万两,能够给我了?”
林妙妙坐在房里,后背一阵一阵发凉,莫名有些心境不宁,她练了会儿字,练不出来,想到外头透透气,又走哪儿都是群情傅姐姐的声音,大抵是傅姐姐忘恩负义攀高枝,寡廉鲜耻,在四叔与大哥之间含混不清如此。
“她给琅哥儿绣荷包,又对焕哥儿说喜好他,然后还不拒了老四的亲,她想干甚么呀?合着我们林家的男人,都该被她这么玩来弄去的?我若早知她是这副德行,当初便是与你吵一架,也毫不让她进门!”姚氏难掩气闷地说。
半路,碰到裴琅。
用过早膳,林崇让人从库房拿来厚礼。
“我……”姚氏一噎。
傅望舒委曲地唤道:“二伯娘……”
裴琅擢住她双肩道:“如何了,表妹?这么焦急,是出甚么事儿了吗?”
“阿嚏!”景熙打了个喷嚏,不屑地说道:“凭甚么让他救?”死都不让!
傅望舒又来了一趟,想求见林崇,林崇沉吟半晌,回绝了。
“多谢大夫,我送您出去。”郭氏领着大夫往外走,碰到林崇,林崇给大嫂行了一礼,郭氏道:“别管我们了,快去瞧瞧弟妹。”
二人沿着冷冰冰的巷子朝知辉院走去,邻近荷塘时,听到女子带了哭腔的要求声,唤着“三婶、三婶”,随后,扑通一声,仿佛是甚么东西落了水,那哭声也没了。
林崇摸了摸女儿脑袋,看向一旁的崔氏,轻声道:“劳烦二嫂,帮我照看一下妙妙。”
林崇在铺子里与人谈买卖,传闻姚氏出了事,买卖也不做了,马不断蹄地赶了返来,一进门,就闻声大夫轻言轻语地说:“别担忧,三太太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天儿太冷了,她在水里受了寒,邪气入体,夜里能够会有些高热,你们按我方剂上开的药,每日两次,饭后给她服用,可药到病除。如果有咳嗽也属普通,吃些驱寒宣肺散就够了,也是一日两次,饭前饭后不忌。”
“我亲口听她承认的,那荷包不是给焕哥儿的!我问是不是琅哥儿的时候,她神采都变了!这总不会有假!你不心疼我几乎死在她手上,总得为两个哥儿想一想!另有老四,人家三番两次地帮忙我们,我们倒好,给他惹上这么一摊子烂事儿!”姚氏真悔怨给老四说亲,切当的说,是悔怨挑了傅望舒。
傅望舒怔住:“妙妙……”
林妙妙哽咽着点点头。
裴琅浓眉一蹙,就要下水救人。
林妙妙吸了吸鼻子:“嗯。”
是不是跟宿世一样,在这个夏季莫名其妙地没了?
崔氏翻了个白眼:“呵,这话你留着与三爷说去吧,你又不是我带进门的,妙姐儿,我们走!”
但看着面前的傅望舒,平生第一次,她感到了一股陌生。
再住下去,西府和东府就完整成仇人了,哪家哪户也没传出叔侄看上同一个女人的笑话,就算林长安和裴琅都不是老太太亲生的,那也轮不到傅望舒在中间挑肥拣瘦,更别说,还扯上了林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