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把院子里的下人挨个叫出去分派任务与瞧警钟,林妙妙站在她身侧,等她训示完一个洒扫丫环,抱住了她胳膊,撒娇道:“娘,我可不成以搬到祖母那儿住几天呀?这暖阁……太小了,我住不惯……”
爱妃的床,爱妃的枕头,爱妃的被子……另有一个爱妃的小肚兜。
郭氏吓坏了:“使不得呀,姑奶奶!你这是做甚么?”
姚氏好笑地点了点女儿脑门儿:“你小时候就是住暖阁呀!再住几日罢了,才三月,那里就夏天了?再说了,它叫暖阁它就得热呀?冬暖夏凉你懂不懂?”
总不能让一个世子住这里,但也不能让世子住伉俪俩的房间,思前想后,姚氏让林妙妙住进了暖阁,把卧房让给景熙。
这、这才早上啊,就要昼寝了?
景熙笔挺地躺在床上,双手交叠,目不斜视地盯着帐顶。
林妙妙抱着小宝,去了紫竹林。
景熙的施礼被抬进林妙妙的房间,为便利轮椅高低,赵总管让人把台阶上牢固了长板,待到要过门槛时,赵总管双手一抬,连椅带人抱了起来。
乖乖,这真是他们家爷?
“不小。”姚氏翻开册子,化掉了几个丫环的名字。
景熙推着轮椅走到她身边,捏了捏她袖子,睁大一双小猫般无辜的眼睛看着她,仿佛她讲一句回绝的话,他就被丢弃了似的。
林妙妙欲哭无泪,谁轻视他?谁敢?畴前有个叫忽必烈的皇子,只笑了一句傻子当道、国将不国,就被他生生车裂了——
景熙的冰块脸绷不住了,嘴角抽了一下,翘起一个如何压都压不下去的弧度。
景熙的住处就如许被安排了下来,如果别的外男,是不成以入住内宅的,但景熙是个傻子,心智与林妙妙差未几,权当住进一个孩子了。
“姑姑姑姑,你一小我住寂不孤单?要不……我和小宝来陪你吧?”她眨巴眼睛道。
为甚么先奉迎她娘亲,又来奉迎她丫环?
她就不信她住下了,娘亲还能把她给拽归去?
姚氏说。
他到底想干甚么?
姚氏有点儿懵。
在四叔为她扎的秋千架上坐了一会儿,没比及四叔,低头沮丧地回了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