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太太暖和一笑:“姐儿真乖,比这俩闷葫芦强多了。”
林妙妙规矩地行了一礼:“大舅母,朔表哥,琴表姐。”
这就是有了。
林妙妙从速噤了声。
总之,父亲是费了半条命才把娘亲给娶到手的,也不知是不是得之不易的原因,父亲格外珍惜娘亲,结婚这么多年了,一个姨娘都没有,丫环也不睡,娘亲怀她生她坐月子,父亲当了整整一年的和尚,把老太太都气到了。
姚大太太眉头一皱:“你这孩子!”
姚氏抿了抿唇,笑道:“当然没有,你祖母是个很慈爱的人。”
林妙妙分到了一块儿圆形的绵羊小红毯,比老太太屋里那块儿还和缓,小雪貂很喜好,都不黏着她抱了,整日在地毯上撒欢儿。
“嗯。”林妙妙吸了吸鼻子。
“那……我们要回礼吗?”林妙妙问。
姚家本是都城的书香家世,祖上出过一任内阁大学士,后不知怎的,弃文从武,偏又没混出个有花样的官儿,到姚父这一代开了个镖局,买卖红火,在江湖上很有声望。
祖母老是对她特别好,弄得她觉得祖母对谁都是这么好,现在一想,祖母对儿孙是真真极好的,对儿媳……或许还是摆了些婆婆的谱儿。不然呢,每次他们几个坐下用饭,娘亲和两位伯娘都站在一旁服侍。
“你们俩快叫人啊!”姚大太太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徐妈妈将一行人领入风棠院:“太太,您看谁来了?”
林妙妙惊诧,难怪林家甚么都不缺,三房太太的娘家人还流水似的往林家送东西,是在给自家女儿长脸啊。
”祖母不像那么……那么不好的人啊,她难堪熬你们吗?”林妙妙瞪圆了眼睛问。
一名身穿紫色褙子、杏色缎面折花长袄的中年妇人走了出去,她穿金戴银,打扮得非常持重,只肤色略暗,不如姚氏来得仙颜,却也是个端丽的。
林妙妙回神,擦了脸上的泪水,说道:“我……我……奶酪被小宝吃完了,我没了。”
翌日,姚家人也送年礼来了。
很快,郭家也送来了年礼,郭家离的远,三个月前就让人解缆了,是半夜到林家的,可把郭氏给心疼坏了,拉着娘家侄儿的手一顿数落,让他今后不必这么费事,让管事送就是了,再不济,托个镖局,瞧这天寒地冻,人都冻坏了。
姚氏微微一笑,摸着女儿的脑袋道:“你还小,不懂宅子里的弯弯道道,这送礼送礼呀,送的不是礼,是情意。自古媳妇儿在婆家都是受气包,娘家人的走动,除了拉近两家干系外,也是一种对自家女儿的正视,不让婆家轻贱了去。你将来长大嫁人了,我也是要一箱箱往你婆家运东西的,有娘家撑腰,终归会好过些。”
她握住姚氏的手,冲动地说道:“岚儿!”
“大嫂与我说这些可就见外了。”姚氏往大嫂身后看了看,“没把硕哥儿和琴姐儿带来?”
林妙妙点了点头,她上辈子特烦措置这些事儿,一碰到不懂的就去问裴琅,裴琅每次都说这类小事不必她亲身筹划,交给管事便可,久而久之,她也不管了,家中经济状况如何、人脉如何,一概不知。
姚氏忙扶住了她:“好了大嫂,让孩子们本身玩儿吧,我们去外头说话。”
林妙妙垂眸。
郭家送的是本地的野味、菌类和茶叶。
崔家送的年礼当然不止几盒奶酪,他们走海上买卖,长年与本国商队打交道,得了很多别致物件儿,以珠宝和香料为主,另有一些地毯和毛织品。
宿世娘亲走得早,林妙妙与姚家来往未几,对这对兄妹的印象不深特别深切,只模糊记得姚家有位表哥从了军,还做到了威震四方的一品大将军,不知是不是面前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