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窝,虎穴,树丛,哪怕是一摊血迹也好,可她甚么都没找到。
……
这么一想,王爷实在挺不幸的,连个讲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外头响起降落而浑厚的声音,带着某种令民气安的韵律,一日浮华与躁动,全都在诵经声中归于安好,顾青鸾翻了个身,沉沉地进入了梦境。
“你是和尚吗?大半夜的诵甚么经?”
十八……顾青鸾在内心默念着这个数字,如果她的孩子还活着,应当也是这么大吧,但愿他不是被狼叼走了,而是被一个美意人捡归去了。
“我累了,结婚的事……再说吧。”顾青鸾说着,见慕容公子正要开口,忙接着道:“经历了这么大的灾害,我身心饱受重创,这时候提婚事,仿佛不大合适吧。”
“多大……多少岁?”顾青鸾忙改了口,从今今后,她对“多大”都会有暗影了,这该死的傻和尚!
不是度过了,是死了。
林妙妙嘲笑道:“我爹教我……我——学不出来,还是顾女人来吧。”别掐了别掐了,疼死了。
顾青鸾回梅兰居舒舒畅服地泡了个澡,从浴房出来时,听到门口有丫环们的暗笑声,她眸光一动,拉开了门,就见门前地板上铺着一卷凉席,慕容枫跪坐在凉席上,手里拿着一卷经籍,那些丫环就是看到了他这副古怪的做派才忍不住发笑。
顾青鸾对劲地松开了手:“你先畴昔,我清算一下便来。”
“多谢王爷。”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慕容公子那边,我代为称谢了。”
林妙妙不晓得顾女人喜不喜好梨花酿,归正那傻和尚必定不喝酒,不过景王都拿出这么贵重的东西了,不收太不识汲引了。
清算一番后,林妙妙带上几样适口的点心,踏上了前去景王府的马车。
慕容枫只吃了一碗桂圆粥并两个白馒头,荤菜,一样都没动,虽是出家了,但看模样,还没完整戒掉佛门弟子的习性。
这倒真不是林崇不乐意说,而是林家的买卖多在都城与南部,对北部一带知之甚少,不过林崇早些年四周游学的时候曾经去过燕城,传闻过一个归隐的世家,仿佛就是姓慕容,不知慕容枫是不是来自那边。
林妙妙的确笑疯了!
慕容枫忍住为莫非:“璟儿是我上山砍柴捡来的,一向跟着我糊口在寺庙,前面我出家,他也跟着出家了,不是因为不能生养才收养的。”
“阿谁……我有件事要奉告你。”林崇一家三口分开后,顾青鸾伶仃叫住了慕容公子。
慕容枫正欲答复,门被顾青鸾拉开了,顾青鸾头疼地看着他:“又来做甚么?”
她漫山遍野地找。
翌日,顾青鸾醒来,两只眼睛都是肿的,傻和尚念的经的确让她安安稳稳地进入了梦境,却也勾起了她内心深处一向在压抑的思念,或许他是想帮她找回本来的影象,可她不是阿谁顾青鸾的,她记得的,不是原主的东西。
顾青鸾的瞳人动了动:“你真是和尚?”
林妙妙在院子里见到了王爷,拧着食盒,恭敬地行了一礼:“王爷。”
慕容公子笑着道:“风俗也变了,之前不说话,都是低着头。”
林妙妙巴巴儿地望向顾青鸾。
“妙妙来了?”景王展开了眼,“快请!”
顾青鸾咽下,轻咳一声,傲娇道:“勉强下得去嘴吧。”
慕容公子道:“你住在燕城,家中已无亲人,本年二十。”
慕容公子看向她,眸光微微顿了一下,随后弯起唇角,暴露了一抹洁净得仿佛能洗涤民气的笑容:“青鸾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