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这边心宽着,底下的氛围倒是越来越不对劲儿了。并且只要墨客们的会商一跑题, 那名冯姓男人便会立即出声,把话题持续引回到“火器祸国”和“皇后祸国”这两其中间点上来。这下莫说赵曜和沈芊,便是连蕊红都听出不对劲儿来了, 她皱着眉:“娘娘,此人胆小包天,竟公开诽谤您!如果不措置,奴婢怕有后患。”
倒是那姜生听得很有兴趣,见冯生掩面不答,还诘问蕊红:“你家夫人的第三问,问得是甚么?”
沈芊本来都听得黑脸了, 乍见赵曜气得摔杯子,她反而就不气了,微微一哂, 持续靠在窗框上往下看,阿谁墨客还在不断地高谈阔论,将底下大厅里的墨客们都说愣了, 乃至有好几个开端应和他, 跟着会商起他们的所谓儒家之学, 大道之学,才是天下人该对峙的正统如此。
沈芊听得有些好笑, 忍不住转头瞅了瞅一脸阴霾的赵曜:“看来想忽悠你的‘国之栋梁’,一点也不难啊。”
世人怜悯地看着冯生,如果真说出满朝文武是肉食者鄙这类话,冯生这科举也不消考了,毕竟还没考上就把同僚下属都获咎完了。
堂下世人眼睁睁地看着这对伉俪走过走廊,从另一边的楼梯下楼分开。统统人都有些怔愣,或许这些人都为曾见过帝前面貌,但到底都有些出身,一眼就能看出两人非富即贵,再瞧瞧背面跟着的那群便衣侍卫,一个个都如利剑出鞘,明显不是普通人野生得起的。即便是几个出身不错的学子,也暗自审度着自家是比不上的。
“我家夫人第一问,天下文人所学皆是治国平天下的大道之学,而火器之术,亦如冯先生所说,乃是小术小技。可恰好你方才的字字句句,却都像是在说,身负天命大道的国之良臣们,不但掌控不了这些小技小术,反倒还心生惊骇和顾忌,这难道,自相冲突?”蕊红明朗的声音传遍了全部大堂,这第一个题目就极其锋利,“冯先生到底是看不起满朝文武呢,还是看不起你口中的大道之学?”
高齐会心肠址点头,立即走出门外,叮咛侍卫混入人群中,盯住这个冯姓墨客。不过不当场抓人,也就意味着,他们还得持续容忍此人妖言惑众,这让赵曜忍不住皱起了眉。
那冯生也微微皱起了眉,他没推测本日这悦然居里竟然会有朱紫在,一刹时便有些畏缩了,毕竟万一如果撞上了不对盘的人,今儿这事可就砸了。
沈芊点了点头,倒是很承认, 毕竟她身为一个学霸, 对测验还是很有体味的:“说得有理,心虚的才需求在考前拜天拜地拜神佛,哈哈。”
蕊红学沈芊的语气,那是学得极像的,故而这最后一句,带着沈芊氏的毒舌,立即说得那冯生羞愤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