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听到褚绍陵的话高高悬起的心终究放了下来,千恩万谢的去了。
淑妃连连谢恩,打发着人带五皇子归去了,偏殿中太后叹了口气,转头对甄思道:“隋儿都撑不住,更别说邯儿了,你去抱邯儿回永福宫吧,让人好生看着些,内里雪这么大,别冻着了。”
“皇祖母不成妄言……”褚绍陵拿过帕子来给太后擦脸,柔声劝道,“父皇缠绵病榻半年了,现在已登极乐,想来是摆脱了。”
太后顿了下擦了擦脸低声道:“天子走之前……可留下了遗诏?”
甄思愣愣的立在殿外,只闻声殿中声音传来……
甄思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是,归去看看六皇子。”
“你另有甚么用哀家提点……”太后被褚绍陵好生劝了半日内心稍稍停歇了些,接过茶来喝了两口低声哽咽道,“天子伤透了哀家的心,原觉得不会这么难受的,但……再不好那也是哀家的儿子啊,天子……”
想起刚听到了殿中的对话甄思撑不住笑了下,早就听闻太子殿下与卫国公相得甚欢,百闻不如一见,公然是如许,如此,甚好。
“臣……臣怕殿下冷……”
太后点了点头眼泪又流了下来,褚绍陵不住的安慰着,内里一个宫人出去低声道:“禀太后,禀太子,宗室的亲贵另有内阁大臣们已经进宫来了,王大人让主子问一句大行天子的遗诏现在那边,是否该拿出去给宗室世人另有各位大人们宣读一番。”
卫戟摇点头:“臣没想如何,能接着奉养在殿□侧臣就满足了。”
丑时礼部尚书携礼部众官员进宫,给褚绍陵磕过甚后去了外务府跟几个大总管一起商讨丧事事件,寅时皇城中官员另有各府诰命连续进宫,侯在保和殿外,褚绍陵乘步辇去见众官吏,又命王慕寒打发人带诰命夫人们去见太后,见过众官员后褚绍陵折返来跟礼部世人商讨停灵事件,比及天光乍亮时命宫人将大行天子的尸体挪到了承乾宫正殿中,期间褚绍陵走到哪身边都带着卫戟。
宫人将孝衣筹办了上来,褚绍陵伸开手臂让卫戟替他将孝衣穿上,转头看了看门廊外跪着的几个老太医淡淡道:“那老参汤是大行天子本身要喝的,与太医何干?莫要连累了不相干的人。”
甄思垂眸:“多谢太子体恤。”褚绍陵转头不再多言,甄思转头往外走,刚出了大殿又回身返来了,她本不肯在大行天子面前跟褚绍陵说这些话的,只是能跟褚绍陵独处的机遇太可贵,甄思咬了咬唇,低声道:“本宫有几件事想问问太子。”
正殿中卫戟披着大氅坐在软榻上,褚绍陵在卫戟身后抱着他,未几时两人都和缓了过来,褚绍陵低头在卫戟侧脸上亲了下,卫戟往大氅中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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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里这么冷你瞎跑甚么?!雪地里滑,摔了如何办?!”
褚绍陵端过孙嬷嬷奉上来的茶盏递到太背工边:“孙儿还希冀着皇祖母提点孙儿呢……”
王慕寒得令先将遗诏收好就出去传宗室的世人了,卫戟上前低声道:“殿下……臣在这里多有不便,不如跟禁卫们一同先出去……”
太后忍不住心伤:“哀家就天子这么一个,他都走了,哀家还活着做甚么,先帝啊……哀家给你护了这孩子一辈子了,现在天子已去,你也带哀家走吧,也带哀家走吧……”
那奶娘赶紧哭求不是经心的,淑妃还要再打,孙嬷嬷出来低声道:“太后娘娘说,五皇子还小,一夜没睡撑不住也是有的,小孩子家家的熬不得,先让人带五皇子回凤栖宫歇会儿吧。”
马车上两人无话,未几时内里俄然响起钟声来,卫戟下认识的看向内里,褚绍陵握起卫戟的手:“天子驾崩后各寺庙宫观要撞钟三万下的,想来是接到信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