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峨眉弟子躬身听训,屋里屋外皆是垂耳恭听的女弟子。
“要不怎叫痴痴大师呢。”朱恩也小声应她道。
“堂堂峨眉派,巾帼不让须眉...我现在连越女剑都拿不起来了...又凭甚么庇护我峨眉弟子们?”静仁仙姑说道,一言罢了心灰意冷,终是再也忍不住,落下了两行清泪来。一众女弟子见状,晓得掌门是决意要退位禅让了,亦是不舍泪流。
“对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论资格,这可没人比清闲子伉俪更高的了,恰好请他们做过见证。”太乙门掌门谢思源也帮腔拥戴语。成人之美可也是件幸事!
“静月师妹。”静仁仙姑咬咬牙忍痛说道:“扶我坐起来。”
痴人和尚陈国栋闻言,粲然一笑,却有一滴泪,无声落在静仁仙姑的手上。
静月再躬身对前掌门见礼,才后退一步,回身面向峨眉众弟子,寂静地举起了手中掌门越女剑令,一众峨眉弟子齐齐躬身参颂。
“记着为师跟你说过的话...不要孤负为师一番心血。”陈国栋双手抓住觉明的手臂说道。人非草木,师徒一场多年相依伴,一遭要割舍,试问谁能无动于衷呢。
“怎个痴字了得。”如兰掩嘴偷笑。
“呵呵呵,国梁啊,你但说便是。我们两个老头子,这把年纪了还能做个见证人,这但是丧事啊,对不对?老头子?”张秀琳笑着说道,李燕青一旁连连点头,眉开眼笑着拥戴。
世人前后见过礼,一番体贴问候,看着合座的人,静仁忽而显得少量迟疑局促起来。一旁的陈国栋咬了咬牙,把法衣解了下来讲道:“忸捏...恰好几位武林德高望重的前辈在此,也当为我...做个见证。”
“你也差不到那里去。”如兰白他一眼,倒是惹得中间思彩云偷笑,妙真似有发觉,刚好也回过甚来,便对朱恩嫣然一笑。
“谁说不是呢,这天底下甚么未几,情种最多了。”张秀琳莞尔一笑道,却略带几分调皮挪揄神态,成心偶然撇了朱恩如兰几个一眼,唰!瞧得如兰和思彩云的脸都红了。
一旁的太乙门、昆仑派、崆峒派几个掌门见礼毕,也都纷繁上前来跟峨眉新任掌门道贺,谈笑晏晏间,一扫低迷伤怀的氛围。
“堪开玄理树新帜,悟透禅机弃旧功。静月上前服从!”静仁仙姑尽力提气严肃道。
“涅槃越女定乾坤,沉脆刚柔峨眉风。”众峨眉女弟子齐声应对道。
“掌门,你是不是有话要对弟子们说?”静月道姑问静仁仙姑道,昏倒这段时候里,静仁仙姑嘴里不断念叨着痴痴大师的俗名,也不知唤了几千几百遍,闹得静月只好清空了四周配房,以免影响到峨眉派民气涣散。这也是为甚么陈国栋发愤出家,不怕流言流言,也顾不了会否影响门派名誉,要不眠不休得照顾静仁仙姑的启事之一了。
“第十八代弟子静月听掌门命。”静月虔诚蒲伏跪下。
“要不再来个四人行?”如兰斜睨她一眼道,却听着小妮子一愣,继而明白过来,两人便公开里嬉闹。
“嗯...国栋...”静仁仙姑迎着他的目光道:“今后不会再有别人说闲话了...我还你一个明净。”
“是。”静月闻言承诺,便与妙真去扶她,陈国栋站在一旁,责无旁贷的要去帮手,却被静仁仙姑瞪了他一眼,一时恍然,便难掩窘态,乖乖站一旁。
“贫道静仁,得蒙恩师正视种植,曾在祖师爷司徒玄空画像前发过誓,愿担当峨眉掌门越女剑令,弘扬保护我峨眉派千百年的基业...现在老天却不随人愿,让静仁遭此断臂之恨,三十年心血浸淫的越女剑,一朝付诸东流...形同废人...”静仁仙姑言之哽咽,手中握着的宝剑也冲动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