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心胆俱裂着同时飞身朝出口铁门奔去,逃命的速率快若闪电,可惜还不到天下无敌之境,朱恩就像在楼梯口平空现身普通,脸带浅笑的朝三人看过来。
“大哥...严峻了...”瘦猴却又心有不甘道,没想大哥一下就翻了脸,再无回转余地。
“阿弥陀佛...贫僧昔日俗名任九霄...女人...莫非是凤儿?!!!”任九霄哽咽说道,恁些年心如止水的修炼,却在瞥见昔日老婆普通模样的凤仙时,化之为子虚乌有。
任九霄的声音固然不大,倒是铿锵有力,竟似对朱恩和如兰说,又是在劝面前这欲行凶的三人道。肥龙、瘦猴和大牛三人一愣,继而忍不住发笑起来。那瘦猴一身肥肉颤抖着,自是笑得合不拢嘴,眯着眼睛瞄着面前这个瘦和尚,阴阳怪气的希奇道:“你觉得还是当年叱咤风云的任九霄吗?莫说现在你废人一个,即便你规复当年功力,试问能扛得住我们三人联手合击吗?哈哈哈.”
“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诶,你们三人如果用心体味,便会看到很多眼睛看不见的东西。”任九霄说道,冲着朱恩处淡淡一笑。
“甚么人?!!!”大牛痛斥道,一身鸡皮疙瘩出现,头皮乍然发麻,三兄弟自认神功傲世,怎得竟然被人暗藏身边却不晓得?
瘦猴和肥龙把手中的灯笼,高高挂在茅亭的柱子上,灯光立时把全部洞府照得敞亮起来。朱恩寻着水声,瞥见比茅亭还高两个台阶的一块处所,却有一汪水光泠泠。峥嵘的石壁裂缝里,渗流出来的净水叮咚有声,在空旷沉寂的洞府里分外动听,但是不知怎得,听着听着,却让人,渐心生烦躁,想来是如此幽闭的环境使然。唯那泠泠水流自来自去,从石壁上来,又从地下的石缝流到了不知那边。
“放心,他们还未提气,你爹尚无伤害,我们再听听,不然脱手了,那三人便不会诚恳说出当年的隐蔽了。”朱恩安慰她道。一脸正色凝重,全无方才半点轻浮之态,凤仙的内力抗争,却要让他支撑不住的感受。凤仙闻言一愣,停止不动,身材还是按捺不住的微微颤抖。朱恩伸手重抚其背,安抚道:“稍安勿躁,有我在呢。”
“呵呵呵,资质不同,想来你们也自心中稀有,又何必强求与我。”老衲人淡然一笑答道。
“长辈朱恩,见过任老前辈。”朱恩搂着凤仙抽泣不断的身躯,隔着她向任九霄抱拳见礼道。
老衲人闻着却甚刺耳不堪状,皱了皱眉头,吐了一口气,才又答复道:“你们的主上,若非此功难练,他又怎会陪我在这洞中,一住便是三个春夏秋冬呢。”
老衲人闻言愣了愣,终叹了口气说道:“难不成,你们的主上,忘了当初与我的誓词商定?他这是要忏悔了不成?”
“啊!..”
洞府里分红了三个台阶体例的平台,从铁门入口上来,绕过一堵矮石墙屏风,便是高逾一尺的另一个平台,挨着石壁竟建有一间茅房。说是房还不如说是亭,因为只要四根柱子,一溜低矮的栅栏围在前面,中间开着口便算是门了。石壁上的铁索吊着一盏长明灯,除了几个石凳围着一张矮石桌,另有一张依着石头阵势开凿的石床,连床前一小石柜,都是依山开凿出来的,除别的再无长物。茅亭一目了然,灯光里显得简朴至极,却也洁净利索。此时榻上,端坐着一名面壁的秃顶老衲人,一身缁服,闻声大牛、瘦猴他们仨来了,也没有转过身来的意义。
任九霄双唇微微颤抖,肥胖的身躯也在尽力按捺着甚么,尽力瞪大了的双眼,紧紧瞪着朱恩和凤仙,目光最后逗留在凤仙抽泣抽动的肩膀上,粲然一丝苦笑,倒是如此凄惶,如此彷徨,便一样的泣不成声,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