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媚筠眯起了眼,心中顿觉不妙,年宴是她一手筹办,出了题目,但是要唯她是问的。
她的手悄悄放上已经显怀的小腹,内心头说不清甚么滋味。
顷刻间,殿内世人反应不一,赫连珩的神采看不出喜怒,恂妃和静贵嫔皱起眉头,曲嫔吓了一跳,与吴颂荷同期的秀女尽是担忧与遗憾,不过细心看去,戚婕妤和其他几位小主的眼中模糊带着几分窃喜。
赫连珩落座后,安排好的节目便轮番上场。
赫连珩看得又是心疼又是心痒,恨不得将她拢在怀里让她好好睡上一觉。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在场嫔妃都有些迷惑时,赫连珩才收拢了思路,将视野移开,“都起吧。”
――他不晓得要如何面对她。
三十这天,朝宸宫热烈不已,恰是要进里手宴。
她派人往御书房送汤送水,对方收下是收下了,也赏了很多好东西,但是还是没有来锺翎宫。
“太后息怒,”江媚筠晓得此事不能善了,只得站了出来,叮咛碧桃,“将统统经手吴朱紫饮品的人都带上来,一个都不能漏。”
“小主!”
江媚筠皱眉,那酒壶并不算大,里头还剩了很多,可见吴颂荷并没有喝下去太多,这红花得浓成甚么样,才气一下子就把胎流掉了?
殿中心的百戏伶人正在演出吐火,迎来好一阵嫔妃们娇俏的喝采声,吴颂荷却没法感受此中热烈的氛围。
家宴是江媚筠一手筹办,与太后的寿辰一样,筹措得非常热烈,常居深宫的嫔妃们看得津津有味。
小宫女满脸都是水,辩白不出是汗水眼泪还是别的甚么,额发紧紧粘在脸上,她咬紧发白的嘴唇,断断续续地吐出了几个字,“是……是绿……绿萼姐姐!”
吴颂荷有孕不能喝酒,酒壶里盛的是太病院专门为她调制的饮品,味道香醇浓烈另有助于安胎,却不知为何内里混了红花这类打胎用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