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身畔侍女，可浅媚莫非有个能够说话的人，倒也不厌倦，一一地答了，又以手抵唇，轻笑着问：“卓无用，此次是我扳连你了吧？”
靳七站住，迷惑转头，“甚么事？”
“是呀！”
卓锐皱眉考虑，说道：“若论淑妃娘娘这脾气……我也想不出她怎会这般胡涂。她已有了定夺，按理不会再听那些人摆布才对。”
“见过大阵仗？”
靳七游移了下，“皇上也没推测周军动手这么狠，估计是憋了好几个月，怨气都撒到城中那些推戴张守备的百姓身上了。厥后传闻死的很多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也有些烦恼。”
卓锐应着，一起送他远去，才抬起手，擦一擦额上的汗。
卓锐笑道：“这个就请皇上放心吧！晨间我便问过，说已经退了烧，伤处也换了药。刚传闻喝了一碗菜羹，还吃了两块糕点，并没有再吐，精力看来不错。太医说，只要卧床歇息一两日便无大碍了。就是腿上的伤，并未伤筋动骨，有个十天半个月，也便能养得差未几了。”
但可浅媚是外族公主，看模样平时也不像喜好插手政事的，又病得晕晕乎乎，就是内心想和唐天霄认错，只怕如何也想不出上表赔罪这么官方的体例。
“晋州城？”
卓锐点头道：“未几就好，未几就好……皇上以仁治国，这事畴昔了，再不要提得好。”
“这……这不就是屠城吗？”
靳七离他近些，放低声音道，“先帝英年早逝，说是伤病而亡，实在就是被这张友崇一箭射死的。当时张友崇还是楚军统帅之一，刚打了几个败仗，正率着楚军与周军对峙。大周诸将要出战迎敌，可摄政王另有用心，想先行争夺皇权。为安宁军心，迟延对外用兵，才用心坦白了先帝驾崩本相。”
固然平常侍卫无事不准踏入宫内，但卓锐是唐天霄信誉的亲信保护，奉旨带人监守着怡清宫，又曾亲去北赫迎过可浅媚，和可浅媚私交不错，是以有机遇还是能够出来看望看望她，可浅媚也情愿和他说说话，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靳七无法道：“可不是这话！你说这淑妃吧，也忒不近情面。便是那北赫的太后或是前楚的信王对她再好，现在都是咱大周的淑妃娘娘了！以皇上对她的情义，若能生出位皇子来，更不知会宠成甚么样。算算这宫里除了太后娘娘，谁还能越得过她去？竟然听了几句话就和人私逃了！这也幸亏皇上夙来好性儿，换了历朝哪代帝王，她会逃得过一个死字？”
翌日，靳七得着机遇，便去找卓锐。
或许，统统是他多虑。
卓锐远远见了，也便走畴昔，立在院中，隔窗见过礼，便问些她病况。
靳七鼻子里笑了一声，“皇上以五千精骑帮手攻陷晋州城后，直接令人砍了张友崇的人头，悬于城门，又把他一家不管长幼一概枭首，并表示辛苦攻城数月的周军可在晋州劫夺三日以作夸奖。围困晋州的周军死伤也多，传闻是晋州守军的数倍，是以对这张友崇恨之入骨，得了皇上的旨意，当即血洗晋州城。”
“不算屠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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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七还是点头，明显为自家至尊无上的大周天子不值，却又问他：“淑妃的病情如何了？若皇上传闻咱家曾来过这边，必然又会问起。”
靳七道：“皇上本是悄悄儿去的，为不让摄政王疑忌他是决计在军中建立威名，厥后也只说是前去观战，功绩都记在了攻城的将领头上了，以是晓得此战的人并未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