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霄沉默半晌,忽而凝睇着可浅媚的眼神,叹道:“你以为,我是不是一个暴君?”
可浅媚怔了怔,玩弄动手上的黑辫子,低声道:“我哪敢恨皇上呢?别说大周天子,就是北赫的可汗王,若要一脚踹死本身的女人,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皇上……”
可浅媚摸摸他一顺儿编下去的划一辫子,笑道:“看来皇上梳开端来还是挺有悟性的,多练练,必然和皇上的窝心脚一样短长。”
他拉了她坐到铜镜前,取过她手中的桃木梳,为她一缕一缕地把垂落的发梳整齐了,然后仍然如昨日那般编了个大大的辫子,只从她腰间抽出一条翠绿的丝帕,随便地结在发端,竟然也是清爽怡人,甚是美丽。
可浅媚点头,“天下皆知,皇上待人宽和,天然不是暴君。”
唐天霄微觉炫晕,忙垂下眼睑,微浅笑道:“我只看过她们梳头,却没帮她们梳过甚。”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只可浅媚耳边用几不成闻的声音呢喃:“你再爱逞强,也不会在当时候脱手。必然……还疼得短长吧?你在我身下时……”
她那泛着红晕的面庞被从窗口投入的阳光撒了点点灿金,光彩夺目,一时掩去了眉眼间受伤后的怠倦有力,公然妍丽可儿,明丽无双。
可浅媚昂首见唐天霄站在身畔,才认识到本身方才的神情举止必然都已落在他眼中,立时红了脸,勉强笑道:“没甚么,找我结头发的丝带呢,睡一觉便不见了!”
他本是风月场里打闹惯了,早是其中妙手;她倒是初尝情事,便是再剽悍也没法与唐天霄对抗,不一时便颤了身躯,一边咳嗽着,一边勉强承应他的爱抚,只是低低求恕道:“皇上……我……我胸口闷得很,不舒畅……”
阳光似也将唐天霄晒得有些热了。
唐天霄点头道:“出门在外,不免不便利。”
不知甚么时候,可浅媚又被他拥在怀里,和顺吻住,肆意垂怜。
“是我错了。”唐天霄执了她的手,暖和的唇碰了碰她的额,轻声道:“是我狐疑太过,让你受了苦。便是你故意伤我,也不会挑在……”
可浅媚仰起脸,忽问向他道:“皇上常帮宫里的爱妃们梳头吗?”
“我御下宽和,乃至对待南楚降臣,亦多用怀柔之策;可这些人中欲取我项上人头者不知凡几。何况北赫与大周多少年的死敌,你那位母后又出自南楚皇室,如果换作你,半夜见枕边人拿剑刺来,不知会是如何反应?”
“不是你找死,还是我错了。”
他的脸也有点红,向来飞扬的黑眸低垂,唇角也抿作了一线,好久才尴尬般低问:“浅媚,还真记恨上我了?”
“哦,那我必然也一鞭子抽畴昔了。”可浅媚不料唐天霄说得如此坦白,不安闲地咳了两声,才道,“皇上这么说着,倒似是我本身在找死了!”